蝴蝶心想,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这世上哪有女子不需要依靠男子过活的,不然那些贵女们为何一门心思地谋求好亲事?
这个夏桉未免太自负无知了些。
“可是姑娘……”
“这件事不必再说了,赶紧回去吧。”
蝴蝶见她油盐不进,只能噤了声。
回到云芷阁,夏桉喝了会茶,看了会儿书,便沐浴更衣,准备歇下了。
喜鹊先出了房间。
蝴蝶左磨蹭磨蹭,右整理整理,目光不时瞥向书桌一角的红包,迟迟没有推门离去。
那红包都快被她的眼神看穿了。
她今日带着疼痛不已的双腿坚持了一整天,都入夜了,却还没有领到那红包。
此时此刻,腿上钻心得疼,心上恨意满满。
夏桉手持一本书,斜倚在榻上,觉察出她磨磨蹭蹭的模样,从书中抬眉,命令道:“蝴蝶,下去歇着吧,今晚不是琥珀守夜?”
蝴蝶闻言,只能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紧了紧唇角,满脸的不甘心道:“是,姑娘。”
缓缓行至屋门口,夏桉又叫住了她。
“等等。”
蝴蝶赶忙回头:“你说,姑娘。”
夏桉假装忽然想起什么,淡声道:“将书桌上的红包拿上吧,昨日发红包你不在,那个便是你的。”
吊了她一日,也差不多了。
蝴蝶闻言,眼里的嗔怨立马就消散了。
酥痒了一日的心,一下舒舒坦坦落了地。
她回答得悦耳清脆:“是,姑娘,奴婢谢姑娘赏赐,新的一年奴婢定当好好伺候姑娘。”
虚情假意的话听得夏桉着实反胃。
夏桉打发道:“快下去歇着吧。”
“是,祝姑娘夜里好梦。”
夏桉心道,这货是懂恶心人的。
若不是她对自己后续还有利用价值,真想立刻马上,将她打包丢出云芷阁。
蝴蝶揣着红包回到下人房后,坐在床边,忍痛解开了膝盖上缠着的棉布。
腿上的伤口因着这一日的拉扯,看着不仅没有好转,还隐隐流出了些脓水。
她忍着痛,拿出药瓶,用手轻轻在伤口上洒下药粉,剧烈的痛感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体紧绷,眼泪在眼里不停地打转。
她一边上药,一边自怜地想:她膝盖上皮肤那么娇嫩,这样伤了一次,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若是留了疤,她以后还如何能攀上二姑娘的夫君?
越想,心里越沮丧。
不行,绝对不能再挨二姑娘的罚了。
她得赶紧探听出点有用的消息才行。
这是,喜鹊撩开帘子进了屋。
蝴蝶赶忙扯了药布将自己的膝盖盖上。
喜鹊见她好像在上药,上前问道:“要不我来帮你吧。”
喜鹊跟蝴蝶是同一年进的府,没有分到云芷阁前,她们在前院一起扫了一年多的院子。
那时,她们年龄小,大户人家的规矩什么都不懂,动不动就会挨教习嬷嬷的罚。
好在二人关系不错。
蝴蝶若是挨了罚,被关进小黑屋,喜鹊会偷偷给她送吃的。
同样的,若是喜鹊挨了罚,蝴蝶也会将自己的烧饼省一半留给她吃。
两个人也算是共患难的小姐妹。
后来进了云芷阁,三姑娘宽厚,她们的日子也好过起来。即使云芷阁日子过得紧吧,但总算不会动不动就挨罚了。
可这两年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却越来越不如从前,动不动就会绊口角。
两个人的想法也常常南辕北辙。
喜鹊也说不出问题出在了哪,不过毕竟是日日相处的姐妹,蝴蝶受了如此重的伤,她心里还是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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