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镜辞已经从机位上起身,拍拍卓宇凡的肩膀:“没事,失误很正常。”
陈东也道:“是呀,刚刚那波团我的大也歪了,又不是超人。”
卓宇凡看向心态依然平稳的队友,微张嘴唇,猛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回了休息室。
不用想都知道,此时解说、观众、直播间的人,都在喷他第一局的下饭操作。
在失误提前摁下技能,而领主还没有死亡的瞬间,他胸腔猛然一颤,连手都在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休息室里,尚涛给每个人都倒了温水,等他们进来以后给每个人都递了一杯:“没事,还有第二把呢。”
主教也没提他第一局的失误,而是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后背:“没事啊,下次不犯就好了。”
“……嗯。”
余镜辞喝了两口温水,抬眸瞄了一眼卓宇凡。
趁着其他人都没回头看,他把第一局之前的话重新跟他说了一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第一局的表现来看,他已经不适合再打第二局了。
一分钟没到,众人就听见卓宇凡喊了一声主教的名字,两人去隔壁无人的休息室讲了一会。
中场休息的时间很短,等他们回来,已经快要重新上场了。
“xixi。”主教喊了二队打野的名字,“准备一下,第二场你上。”
二队打野叫陈锡,IDxixi。
陈锡猝不及防听见主教的话,整个人还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上场。
其他饮水机选手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而首发的表情则很统一,除了余镜辞,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余镜辞觉得卓宇凡会提出下场是必然的。他逞强了一把发现自己的状态打不了,不会再坚持第二场。
他在陈锡跟前摆摆手:“别愣着,去拿外设,准备上场了。”
陈锡如梦初醒,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出了汗:“好!”
不仅选手们懵逼,收到换人通知的解说也同样懵逼。
小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收到消息,ZS的首发打野FAN第二局会和替补xixi轮换。”
EE找补道:“xixi的打野风格和FAN不太一样,了解ZS的应该都知道他是俱乐部的二队选手,也是在其他赛场很活跃的选手,实力不差的。”
“确实啊,还是期待一下xixi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解说们说着话,余镜辞等人已经重新坐在了赛场上。
BO2,缺了一个首发打野,主教决定更改战术:“打射核,四保一,镜辞,行不?”
“没问题。”
主教:“陈锡,别慌,不要有心理负担。”
陈锡上台时还有点慌,他还是头一次参加世界赛,有种没见过世面的新鲜感。
这会他已经冷静下来:“好。”
主教点头,给他们进行了常规BP,和PPA的教练握手以后回了休息室。
进来以后,他没看见卓宇凡,问:“人呢?”
尚涛一脸担忧,把主教拉到外面,用只能被两人听见的声音道:“去隔壁打电话了,什么事儿啊?”
他们队员的身体状态都很好,不存在什么突发的职业病。
而且他这明显是心理出了问题。
尚涛不确定道:“他也谈了?”
“……为什么是‘也’。”主教看了两边走廊,确定周围没人以后,道,“去给卓宇凡订一张回老家的机票,我估计他短时间都不能上场,回头得跟大家都做个心里预设。”
尚涛心里咯噔一声:“家里的事情?”
“嗯,他妈生病了,现在还躺在ICU里。”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尚涛说到一半就没声了,连忙掏出手机订票,“没事没事,就少一个首发,后面的比赛还是能打的。”
他话音刚落,主教一个眼刀劈过来:“不准说了。”
尚涛:“……”
光耀作为一个团队游戏,彼此之间能默契配合是需要时间的。
xixi以前一直在二队,又和卓宇凡的打法不一样,第二局,PPA开局的节奏并不是很舒服。
PPA那边知道ZS的大C是余镜辞,之前也专门针对他进行过研究,有一套专门拆解四保一战术的打法。
同样的,他们反应很快,也知道新换上来的xixi是团队短板。
陈锡惨变提款机,双方进入焦灼的拉扯,直到快一个小时时,最后一波团战,因为ZS这边团队配合的一点失误,被对面成功反攻。
EE遗憾地摇头:“好,那让我们恭喜来自H国赛区的PPA战队,在B组的对局中先下一城,2:0带走了ZS。太可惜了呀,其实最后一波ZS是有机会赢的,Mirror已经提前打掉了Killer的复活。”
小君:“是啊,可能是因为临时换人,导致队伍的配合不够吧。不过没关系,后天还有ZS对阵DC的比赛,期待一手他们的表现。”
台上,刚刚被人剃了头,众人的心态也依然很稳定。
Killer现实中人高马大,走路头能顶到门框,余镜辞要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他和Killer握手,笑着道:“厉害,下次再比。”
“嗯。”对方一顿,“四强还能再见。”
余镜辞笑:“必须的。”
简单说了几句,双方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准备回基地。
拿到手机,还没来得及看池南的消息,尚涛的声音先响了起来:“老规矩,扛得住压力再联网。”
相比A组的QM,他们刚刚被PPA2:0抬走,放在一起对比不要太惨。
而大部分观众是不会关心你的对手牛不牛逼的,输了就是打得烂,活该被骂。
尚涛刚刚瞅了一眼热搜,这才输了一场小组赛,已经有人唱衰,说他们浪费一号种子名额了。
树大招风,ZS吃瘪,黑粉也在疯狂地从中作梗。
一时间,微博言论几乎是一边倒的。
余镜辞耳朵听进去了,没多想,他根本不关心黑粉怎么说。潦草应付尚涛两句,他解锁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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