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后这话,萧暮宸似乎看到了她孤独一人坐在慈宁宫里等着儿孙来看她的那种孤独。
他急忙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急切地说道:
“母后说笑了,母后生的一副观音面,他们怎可能不喜爱您呢?
汐儿那丫头指定喜欢您,就是,她最为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等她过来之后,儿子怕这母后的慈宁宫,都要被她搅得天翻地覆啦!”
“哼!哪有像你这般贬低自家女儿的父亲呀,汐儿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般模样!”
太后尽管尚未亲眼见过汐儿,但仅仅听到萧暮宸描述她的顽皮,便立刻心生怜爱之情,开始袒护起来。
“是,是儿子言语不当,说错话了。汐儿并不淘气喧闹,她只是性格外向开朗罢了。”
萧暮宸赶忙低头认错,随后话题一转,提及了韫儿,满脸赞赏之色,
“不过说起来,相比汐儿的活泼好动,还是韫儿更为稳重内敛一些。
别看他年纪尚小,却已初显建安墨客的风范,不仅文韬武略皆有所长,而且还是一个值得悉心栽培的可造之材呢!”
太后听他这般夸赞韫儿,斜着眼冷哼一声,“哼,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说说吧,怎么想的啊,好好的皇九子,竟然成了人家的赘婿。”
太后看着儿子说起妻儿时眉宇间的温柔,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既然他没事了,那么,她这几年担惊受怕的,怎么也得讨点儿利息回来的。
就看是宸儿自己来还,还是让他的心肝肉来还了。
“此事,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这里,给母后赔不是了?”
萧暮宸又跪了下去。
“哼,一点儿都不诚心,人家都是夫妻一起来敬茶的,你倒好,防着母后,跟防着洪水猛兽似的。”
萧暮宸被太后点破了心思,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咳,母后,汐儿舟车劳顿,路上睡着了,待明日,儿子一定带他们进宫,给母后磕头敬茶!”
“哼~”
太后白了他一眼,可笑容,却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海棠苑里,沈意欢斜斜倚在软榻上,身后的兰叶正替她捏肩。
“小姐,银杏今日那般嚣张,等王爷回来了,咱们要不要告她一状?”
兰叶说着,眼尾斜了门口一眼。
沈意欢微眯着眼睛,听她这般说,便轻轻摇头,
“算了吧,不过是小事罢了!”
“可是小姐,那银杏今日实在太过嚣张跋扈。
她仗着自己曾在太后宫中当差,竟然如此狂妄地直呼您为姑娘。
今日那么多奴婢,怎么都称呼您一声王妃,偏偏就她特殊。
哪怕她喊您夫人,奴婢都不至于气了一晚上。
当时汐儿与韫儿,明明就站在庭院之中,她又怎会视而不见?
这种故意装腔作势、目中无人的行径,着实令奴婢心里膈应的慌。
沈意欢从未见过兰叶如此别别扭扭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新奇,于是干脆挺直了身子劝她,
“罢了,莫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怒。
再说,我们刚刚回到京城,在府中根基不稳。
她说我几句就说我几句吧,这里毕竟不同于北临。
如今,宸月已是九皇叔萧暮宸,再不仅仅是我沈意欢一人的夫君。
即便只是为了王爷着想,有些事情,咱们暂且忍耐一下,也是无妨的。”
沈意欢意味深长的看了兰叶一眼,原来,跟着她回京以后,兰叶又变回了那个警惕敏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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