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泪水肆意的滑落,她沈意欢,凭什么命那么好?
哪怕是有人生没人养,哪怕只是偶尔的惊鸿一瞥,都能让他惦记那么久!
凭什么?
凭什么沈意欢唾手可得的东西,她不择手段,哪怕赔上自己,还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她曾经不要脸的想着,哪怕嫁给太子也好,至少,她可以离他近一点。
或许,以后她将身子给他,也说不定。
可现在,她唯一珍视的东西,没了!
全没了!
“贱人!”
“沈意欢,你这个贱人,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这辈子,也别再想要有机会在一起。
本宫会让你求生不得,会让你被千人轮,万人骑,以解本宫心头之恨!”
常语蓉咬牙切齿的,将今日的一切都记在了沈意欢身上。
却不想,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要不是她费心费力的与百花庄的四大护法之一的夫郎联络上,妄图让他去毁了沈意欢的清白。
将她丢进乞丐窝里,她又何来的今日之祸?
可一向自负的常语蓉,自然是不会将这一切归结到自己身上的。
而是习惯了甩锅给别人。
外头大雨倾盆,草屋的空色越发散不出去。
呼吸间,唇角似乎还带着微微的腥骚味儿。
一时间,有一股想吐的冲动。
心头闷闷的,一阵一阵的抽疼,说不清道不明的那股不甘,羞耻,以及,鼻翼下那股腥甜,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刚刚与一个狂徒一起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可心头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她这几年都错过了什么?
为了一个眼里心里没她的男人,硬生生憋着自己,却不想,最终便宜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多年来的教养与理智告诉她,她该去死。
可骨子里的那股叛逆,却一次次说服她,男人三妻四妾,换女人如衣服一般随意。
她凭什么要去死?
她不要死,她偏要活着,带着肚子里的这个孽种活着。
将萧家的江山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等她大权在握的时候,等萧暮宸不得不得匍匐在她脚下称臣的时候,她定然走的是办法得到他。
想到这里,似乎又多了那么一丝,说服自己错下去的理由。
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她的脑袋,让她一时间有些憋闷。
常语蓉提起裙子,忍着身体的不适感,脚步虚浮的走到门口,试图让门口的风,将一身的味道散去。
屋檐下的雨滴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夹着丝丝雨珠的风,吹动着她垂下来的发丝。
迎面而来的风,一滴滴落在脸上的雨水,让她的脑袋更清醒了几分。
也让她更加坚定,今日的决定,没有错。
“我没错,一切都是萧暮宸的错,是他不爱我,非要爱上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没错,都是他们的错!”
若不是他们,她怎么可能会轮到这一步!
常语蓉望着大雨,目光不再空洞,反而一点点变得坚定起来。
已经到了这一步,她绝不会让自己的牺牲毫无价值。
无论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夫郎以后,定要为她所用。
“喜鹊,今日之事,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我常语蓉的丑事,无论谁知道,都得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指轻轻抚在上面,眼里是一闪而逝的疯狂。
常语蓉不愧是常家倾心培养的太子妃,发生今日的变故,她也只是伤怀了一阵。
转头就开始筹谋,等这次回宫,如何寻找时机,与太子圆房。
草屋的南边儿,是万丈深渊,若是不小心跌落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的。
即使有幸活着,山崖下悄无人烟,野兽出没,也没有活着走出来的机会。
南山边儿上,男人抱着被自己劈晕的喜鹊,熟练的找到一处避雨之所,只见他将人放在被巨石撑起的一处天然岩洞里后,看向喜鹊时,眼里满是浓浓的欲望。
喜鹊被他扛着一路颠簸,迷迷糊糊即将醒来。
男人却没有注意到,喜鹊的的眼皮下动了下。
只猴急的开始解她的衣裳玩嘴里还嘟囔着,“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摔下山崖脸都烂了,临到了,至少也得尝尝男人吧!”
“人生在世,男女之间图的不就是这回事儿嘛!”
男人一脸淫笑,扫了眼漫天雨帘,朝着地上的人压了上去。
喜鹊浑身被雨水打湿,头上的汗水与雨水交汇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雨。
太子妃都能为了活着委身于人,她一介小小宫婢,为了活着忍受欺辱,也就显得没那么突兀了吧!
就在男人充斥的最后关头,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男人紧张的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喜鹊也趁着他愣神之际,朝着外头大喊“救命啊!”
“这里有贼人——”
男人一拳打在喜鹊的胸口,连忙起身扎紧了裤腰带。
“贱人!”
“原来你早醒了!”
男人眼神狠辣的拖着喜鹊,明显将她往悬崖边儿上拖的动作,吓得喜鹊不停的挣扎。
“救命,救命~”
可奈何,她的嘴被男人一只手捂着,声音并不大。
“什么人在哪里?”
东宫的侍卫听到动静追来时,就看到一个男人拖着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往边儿上推。
喜鹊的衣裳让他们一眼就看出,她正是东宫的侍女。
“大胆狂徒,居然敢挟持东宫侍女,放开她!”
宁侍卫看着喜鹊浑身裸在外头的身子,一股浓浓的不安袭上心头。
“太子妃呢,喜鹊,太子妃娘娘在哪里?”
“晦气,本来还想靠你这丫头能沾一沾太子妃的身呢,如今看来,你也没用了!”
男人见他们认出了喜鹊,恰到好处的为太子妃开脱后,这才将她一把推入深渊,转身就往另一边逃窜。
“草屋~”
“太子妃娘被~”他玷污了!
喜鹊只来得及说了五个字,后半句话被大雨遮盖了。
她本想说的更多,让常语蓉颜面扫地,可奈何,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侍卫们忙着追黑衣男人,也顾不得她落入山崖。
宁侍卫耳朵一动,眉头狠狠皱了皱,但愿,刚刚是他幻听了。
宁侍卫摇摇头,将那抹不安压了下去,转头就向僧人打听,后山哪里有草屋。
“小师父,后山哪里有草屋?”
“宁侍卫,草屋在南山的另一侧,离这儿不远,就是有些隐蔽,贫僧这就带你们前去!”
“好,有劳师父!”
“阿弥陀佛!”
小师父应了一句,转头就往草屋那边带路。
“诸位随贫僧来!”
宁侍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跟在小师父身后。
往茅草屋的方向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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