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犯错或违背规定者,则必须毫不留情地予以惩戒。
但这一切,都需要注意把握好一个度。
过度宽容可能导致下属骄纵放肆,过于严苛则易引发反感甚至抵触情绪。
她刚刚赏了府中下人,如今又是按规矩办事,自然没人觉得她罚了杨管家是错误,反而会觉得她赏罚分明。
话说到这份儿上,杨管家自然也没有再辩驳的余地,额头磕在地上,“小姐罚的对,老奴无话可说!”
杨管家话落,沈意欢朝着阿大他们是使了个眼色。
阿大立马出列,将杨管家拖了出去。
白桃扶着沈意欢走到廊庑处,看着板凳上爬着的杨管家,她声音轻柔的为他着想,
“阿大,一会儿下手轻一点,杨管家年纪大了,可别把你们在相府罚人的那股子牛劲儿,用在他老人家身上。”
沈意欢这话一出来,听在一众下人耳朵里,更多了一些敬畏。
毕竟,她这番话,可没有一句是废话,反而暗涵了多重意思。
一则,是用身份来威慑,二则,是用阿大等人的武力值,以及在相府等敏感的字眼,警告府上的一众下人要安分守己。
三嘛,自然就是无声的告诉他们,她沈意欢,在京城就喜欢罚人,所以,以后在她面前做事,都紧着些皮子。
阿大跟了沈意欢多年,替她也办了不少事,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
他神色不变的拱手,“是,小姐!”
“听我命令,杨管家年事已高,待会儿行刑的时候,只用七成力即可,切莫将他打坏了。”
“是!”
几名护卫抱拳应了一声。
杨管家听到七分力的时候,心里还存了侥幸。
可随着第一声板子落在身上,他再也控制不住,与板子落下的“啪——”不分前后的“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沈意欢似乎被吓到了一样。
“不是告诉你们,要对杨管家特别关照一些吗?
杨管家怎么能跟府上那些贱皮子比,你们怎么不悠着点儿?真伤了他可怎么办?”
“哎吆,你们 你们怎么不收着点儿力呢?”
沈意欢蹙眉,似乎在责怪护卫们下手重了。
“小姐,属下只用了五成力,府里那些个偷奸耍滑的奴才,属下一板子下去,他骨头都断了,衣裳当即就染了血,杨管家这……”
护卫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没怎么用力呢,杨管家分明在装。
毕竟,他的屁股上,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呢就叫的这么惨,活像是断了他一条腿似的。
沈意欢揉揉眉心,看着一脸委屈的护卫,目光落在跪着的杨旺身上思忖着。
就在一众杨家人以为,她要就此免了杨管家夫妇责罚时,却见她眼睛突然一亮,
“俗话说,父债子偿,既然杨管家年事已高,连十个板子都挨不住。
那不如,让杨旺代父受过好了。如此一来,既可以免了杨管家的板刑,又能证明杨旺的孝顺,岂不是两全其美?!”
沈意欢越说越觉得这样不错,她拍了下手,“兰叶,你觉得如何?”
兰叶挑眉,浅笑回她,“奴婢觉得小姐的提议甚好!”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这样一来,杨旺虽然受了罚,可他也得了孝顺的好名声啊!”
白桃跟着说。
“属下觉得此法甚好!”阿大与护卫一同附和。
沈意欢一行人都觉得如此甚好,唯有杨家人听了想哭。
杨婆子已经被罚了,嘴上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好不了。
杨管家挨的这一板子,端看他头上止不住的冷汗就可以窥的见,他要想好全,好歹也得躺个好几天。
这会儿若是再让杨旺替父挨了打,杨家三个顶梁柱,岂不是一下就倒了三?
要杨旺代替杨管家受罚,别说杨旺自己不愿意,就是金翠翠,那也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夫妻二人一个赛一个的排斥,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没有听到沈意欢的话一样。
杨管家哪怕不奢望让儿子替他,可此时看到儿子低头装死的模样,眼里还是闪过痛色。
沈意欢看着杨旺的窝囊劲儿,再看杨管家眼里的不郁,好心的提醒,“杨旺,对于本小姐的提议,你意下如何呀?”
本想蒙混过关,可沈意欢偏偏点了他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旺进退两难。
他又不想替父受罚,又不想落得个不孝的名声。
“小姐,这 ”杨旺自己说不出口,用胳膊肘子肘了金翠翠,示意她开口拒绝。
“怎么?这个问题,你很难回答吗?
杨旺,杨管家可是你亲爹啊!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可都是为了你这个儿子啊。”
沈意欢歪头看着杨旺,只见他脸色涨的通红,嘴巴动了又动,可就是不说答应,也不拒绝。
最后还是金翠翠受不了他的眼神威胁,替他开口,
“回小姐,谁犯的错,就让谁接受惩罚,毕竟,这样才能起到警示作用,对吧!”
金翠翠讨好似的看着沈意欢说。
她的话音刚落,杨旺就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目光哀求的看着他爹,似乎在说,让他爹不要为难他。
杨管家被儿子儿媳妇儿的态度伤的不轻,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咬咬牙对着沈意欢祈求,
“他们说的不错,是老奴犯了错,老奴理应受罚。
小姐,该谁受罚就是谁,还请您下令,让他们继续行刑吧,老奴受的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