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错,老奴错了!老奴认罚!”
杨婆子疼的牙齿打颤的声音,以及她被恨意扭曲了的面容,沈意欢可不是没有看见。
可那又怎么样?
一个刁奴的喜怒哀乐,什么时候也配影响主子的心情了?
“嗯,知道错了就好,若是下次犯了,按规矩罚就是了。”
沈意欢无视她颤抖个不停的身子,面不改色的说。
“奴婢一定谨记,不敢再犯!”
“奴婢再不敢了!”
杨婆子此时就是不满,也不敢再有情绪,府中下人身后,可围着一圈儿从京城里来的护卫呢。
就他们这老骨头,落到他们手里都不够人家玩儿的。
杨婆子这边完了,沈意欢目光落在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杨管家身上,又开口,
“弄花小筑,是本小姐的住处,外人非传不得入。”
她说着,声色陡然严厉,“尤其是,外男不得入!”
沈意欢特意强调了“外男”两个字。
“可杨管家你,呵~”沈意欢撑着头冷笑。
“进入弄花小筑,杨管家熟悉的就如同回自己一家住的倒坐一般自由。
杨管家,若今日,杨婆子是在我的卧房受罚,你也会不顾本小姐的名节,冲进来与本小姐质问吗?”
沈意欢这话一出来,杨管家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恐与厉色。
“小姐,误会啊小姐,小人只是一时着急,生怕小姐受了小人挑唆,误会了”
“啧啧,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沈意欢冷笑着打断了杨管家的辩驳。
慢悠悠的起身,一步步朝着他走来,一边走一边说,“一时情急?受人挑唆?”
“杨管家这是觉得,本小姐心智不成熟,不辨是非?耳根子软?”
“还是说,杨管家你,目无尊卑,在教我我做事?”
“老奴不敢!”杨管家都急出破音了。
杨管家连忙磕头,“小姐,就是给老奴十个脑袋,老奴也不敢教小姐做事啊!”
“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啊小姐,老奴这么多年守着宅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哦?”
“这样说来,杨管家你闯进我的弄花小筑,也该因为你劳苦功高,不能罚你?是吗?”
沈意欢的眸色瞬间变得锐利。
“知道的,知道是本小姐心善,不苛待府上下人,纵着你这个管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杨管家你目无规矩,眼里毫无尊卑之分,一大清早的,一个敢逼着本小姐早起,一个不顾身份,都敢闯进本小姐的闺房,讨公道呢!”
沈意欢说完,杨管家整个人已经慌了。
他想要求饶,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本就没怎么避人耳目。
唯一依赖的不过就是沈意欢从不来扬州这一点罢了。
沈意欢无视他的小心思,目光落在杨家其他人身上,
“连府上的管家都是这般模样,这其他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这个主子都下楼了,下人们却衣冠不整,怎么,养着你们,是让你们骑在本姑娘脖子上逞威风的?”
“奴婢/奴才不敢!”
府上的下人这会儿像是被规训过了一样,整整齐齐的跪下认错。
杨管家一副绝望的神色,磕头认错,“小姐,是老奴错了!”
“老奴认罚!”
沈意欢回到座位上,瞥了一眼众人,视线落在杨管家的后脑勺上,
“杨管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免得你说我这个主子冤枉了你。”
“说到底,这些年,我也没亏着你们一家。
于下人而言,我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主子,这样吧,卯时起的往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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