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眯着眼睛,一双眸子锐利的打量着宝琴。
宝琴本就着急去报信儿,她怕晚了被落梅轩的人发现,又怕她去的迟了,兰叶姐姐等不住。
急的眼泪直往下滚,“金妈妈,宝琴求您了,您就让我出去吧,我有个相好的,他明儿娶妻,可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
金妈妈,求您通融一回,让我见他最后一回,到时候,打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让他娶我,我都要跟他做个了断。
金妈妈,求您可怜可怜我,求您让我出去见他一面吧,否则,我活不下去了。”
宝琴的眼泪像水一样涌,压低了的哭腔,像是真的被男人骗了感情又骗了身子似的绝望。
听的金妈妈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你糊涂,你真是糊涂啊!”
“你怎么能没成亲,就把身子给他呢!”
“哎吆,我的傻姑娘吆!男人嘴里的话你也信啊,我真是不知道怎么骂你了。”
“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金妈妈一脸严肃的问她。
“啊,这 我也不知道。”
宝琴慌乱的不敢抬头看她,她还是黄花闺女呢,哪里知道那个。
不过想起自己月事一张不准,她谎话张口就来,“金妈妈,我的月事十天没来了。”
“你呀你呀!”
“好了别哭了,我给你一个时辰,尽量早点回来,你可长点心吧,男人啊,最是不能信任的东西。”
金妈妈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罢了,你先去吧,剩下的事情回来再说,提着那盏灯,外面黑。”
“是,谢谢金妈妈,宝琴给您磕头了!”
宝琴将镯子推到她怀里,“妈妈,你收着吧,就当宝琴孝顺你的。”
金妈妈看着她,心说骗感情骗身子,起码银子还在自己手里。
不然她就收着,等哪天了再还给宝琴这苦命的丫头。
万一孩子打不掉,宝琴的苦日子,可还在后头呢。
宝琴不知道金妈妈还为她想了这么多,一脚跨出门槛儿后,撒丫子就往城南的方向跑去。
城南有一处宅子,是夫人的嫁妆,她听白桃姐姐说起过。
夫人若是不出城的话,就一定会在那里。
寂静的街道上,宝琴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倾斜感觉感觉一个劲儿的往南而去。
生怕去迟一步,兰叶姐姐就没命了!
景阳胡同里,沈意欢捂着心口靠在软枕上,感觉憋闷的慌!
上一次有这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时,还是她娘死了的时候。
“小姐,奴婢去请大夫吧,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白桃看着她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
细想,小姐似乎是送了几位少爷回来后,就不对劲儿。
可她居然粗心到没有发现小姐的不对劲儿。
她可真是该死!
“不用,大半夜的别再吓着韫儿,我就是心口跳的厉害,肋骨下一抽一抽的,跳的我心慌意乱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白桃,你说该不是兰叶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韫儿在她眼皮下睡的正香,还有阿大守着他,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小姐,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兰叶不会有事的。”
在白桃眼里,兰叶比她厉害多了,又会拳脚功夫,嘴皮子还比她厉害,被人欺负的可能性比较小。
而且之前出门好几次,都好好的回来了,对于兰叶她可有信心了。
“您快躺下歇歇吧,万一一会儿心口又疼的厉害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