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脸色阴沉,比这个黑沉沉的天还要沉几分。
这不是耍无赖吗?
这么多年了,从来不知道两个哥哥是这副嘴脸,今天居然都显露出来了。
想想也是,当初让她嫁过来,就是换了一袋粮食,连个脸盆的陪嫁都没有。
能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是这些年对家里好,看起来和娘家人亲亲热热的,就把这些事情忘记了。
都不是好东西。
她气呼呼的,扯着嗓子指责,“就知道吸我的血,我没有钱,你们要是愿意住就住着吧。”
说完,又呜呜咽咽的哭诉起来,“我的命可真苦啊,生个大儿子跟死了一样,嫁的男人又是个短命鬼。娘家人也没有一个好的,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这番哭诉的话,谁都没有往心里去。
邵建国就不用说了,继承了她的自私,只要自己过得好,压根就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至于邵梨子,也没多少怜悯之心。
还不都是她作的,要不是非要搞七搞八的,现在不是一家子过得好好的吗?
远的就不说了,就今天这个事情,要不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哪能招来豺狼虎豹。
还好意思说自己命苦。
就在这村里面,比她命苦的人多了去了。
老爸还活着的时候,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她做主,在这年头,有几家能这样的。
老爸没了,大哥又赚钱来给她花,每天好吃好喝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干。
即便是现在,靠着那些存款,也还能过得比大多数人家都强,就是贪心。
造成这种结果,能怪得了谁?
就这还要哭命苦,真命苦的那些人是不是得上吊。
至于赵家人,更是懒得搭理赵玉兰的哭诉了,抽烟的抽烟,挤眉弄眼看笑话的看笑话。
两个舅妈做饭,其他人就等着吃饭,谁会听这种哭诉?
村民们对这种热闹都懒得看了,就算听到了,都懒得驻足。
就连很喜欢掺和事儿的邵大伯,都没来驱赶赵家人,选择视而不见。
赵玉兰的名声可算是臭了。
没有人会怜悯她,大家更懒得帮她说话,省得她说这是她娘家人,和别人无关。
就在院里这么僵持,等到赵大舅妈,还有赵二舅妈把饭做好,就招呼大家吃饭。
不是在家里,用什么都不心疼,炒个豆皮到了半锅油,看着油汪汪的。
端上桌,赵家人就像老鼠进了粮仓,吃了个满嘴喷香。
赵二舅妈笑眯眯的招呼邵梨子和邵建国,“一起吃吧,也尝尝舅妈的手艺。”
赵玉兰闻言,气得几乎要吐血了。
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明是在别人家,好像是在她家里一样的。
有什么资格招呼人吃饭?
可是她也管不住,打不过吵不赢,赵家这些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还没有地方可以搬救兵。
有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在心里蔓延。
只能拿了两个烙饼,气愤的咬着,折腾了一天,早上是从赵家来的,压根就没吃饭。
一天到晚,就这一顿饭。
只能尽量多吃点,免得让这群土匪吃完了。
虽然吃饭,她的眼睛还是盯着赵家人的嘴巴,看着这几个侄子跟饿死鬼一样,不停的往嘴里塞,心疼得她心脏病都要犯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这都是粮食啊,花了真金白银买的。
虽然没用粮票,在村里换来的粮食,价格比镇上粮食公司卖的,还要贵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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