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扶额,“快走吧,晚点赶不上车了。还有,不要叫我老师,其实可以叫我小陈。”
不然的话,她觉得自己老了。
不过想一想,好像年龄真的大了。
啊,转眼一晃,这具身体都已经将近二十七岁了。
不过比前世还年轻呢。
白捡了几年的光阴。
知青们都走了,迎着初升的太阳。
道两旁的玉米天花泛白,碧绿的叶子随风而动,今年收成肯定也不错。
陈可秀也没有多留,转身回了家。
却没有听到知青们的议论,和替她惋惜的声音。
有个男孩子说道,“秀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算不知道的题,她拿本书,也比我们学得快。我觉得她要是参加高考,一定能考上的。怎么非得要窝在这里啊。真是暴殄天物,智慧没有得到匹配的上进心啊。”
沈木棉啧啧两声,皱眉说道,“人各有志,秀姐就不爱上大学呗。”
另外一个女知青叹息,“我觉得她是被孩子牵绊住了,可能放不下安安和如意吧,确实太可惜了。”
“有孩子怎么了,不一样可以去上大学吗?只要有鸿福之志,有孩子又咋的,又不是借口。”
沈木棉翻了白眼,“刘海,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看呀,分明就是你看上秀姐了,人家对你没意思。你诋毁人家没上进心。”
“啊?还有这回事吗?”
“刘海儿,你这不厚道啊。”
刘海呸了一声,脸色却通红,“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沈木棉,你再瞎说,我非得找个布给你嘴堵上。”
沈木棉翻白眼,“这有啥不能承认的,虽说我们秀姐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她哪里都好呀,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她。”
“别说了,咋那么烦人呢。”
“哟,自卑啦,正常正常。”
“我扒了你舌头,信不信?”
“有本事就来!不来就是龟孙。”
“好男不跟女斗,不跟你这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刘海翻了个白眼。
沈木棉嘿嘿一笑,“当然啦,我是丫头片子,我们秀姐不是。刚刚我看你一直在看她,咋不把心意说出来呢。”
刘海沉默了会儿,“说了干啥,让人徒增烦恼。再说了,田继明不也没说。”
“你小子欠收拾了,扯我干什么。”田继明连忙否认。
沈木棉啧啧了两声,“回头我肯定告诉秀姐,她把你们当小孩,教你们知识。但是你们心术不正!”
“沈木棉!”
“你站住!”
大家追追跑跑,看着帽儿山大队越来越远。
都默契地说了一句,“我们,终于回家了。”
……
不是农忙的天,院里空荡荡的,还真有点不自在。
以前这些知青们,还收着点,从过年开始,只要有空了,大家都会组团过来。
学习中也不忘逗乐,还有手欠的,逗得如意吱哇乱叫,现在都安静下来了。
在院里看了一会儿蓝天白云,就回去工作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聚散分离。
都是人生常态。
知青们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以后怕是也很难见到了。
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现在开始实行包产,土地虽然暂时没下放,但属于自己干自己的,都铆足了劲的干。
等交够了足够的公粮,多余的部分都归于个人。
可不是把土地伺候的像儿子一样吗?
大家干的热火朝天,就连邵母都要了一块地来耕种,陈可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以前挣工分的时候,偶尔划水摸鱼都能分到粮食,她偏偏不愿意去上工。
这会儿需要自己干的好,她又要去承包弄一块地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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