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性格是不是多好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很敬重生命的,也畏惧死人,生怕不详,过来这边的人变少,才保住了木耳。
陈可秀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且不说还有点距离,就是在附近,她也是不怕的。
摘了一篮子的木耳,又继续把树盖起来,上面还有许多刚长起来的木耳,密密麻麻的。
过段时间,又能摘很多了。
她稍微掐了几把野菜,就去路边上等两人。
野菜吃多了,哪怕是放再多的猪油,想到那个味道,嘴里都泛起苦味。
至于不太苦的野菜类型,根本长不到她来摘的时候。
宁雪也没找到蘑菇,用郭嫂子的话来说,山里的土地都快被踩得滑溜了,还能有啥好东西。
不过她也不会空手而归,不然回了家,一定会被掐着耳朵质问去哪里发浪的。
她又不想听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只能弄了柴禾,堆在背篓上,多出来的部分,比她还高好几公分。
反正,也算是满载而归吧。
陈可秀看着她直喘气,拉着背篓带子的手被勒得发红,因为太过用力,脸红成了苹果。
她叹了口气,“我帮你背一会儿吧。”
虽然力气不大,毕竟年龄摆在这里,肯定是比宁雪强得多。
宁雪喘着气摇头,“不用,我可以的。都是湿的,有点重,婶婶不是干粗活的人。”
陈可秀哭笑不得,“咋的,在你眼里,我是公主啊?”
确实是不会做,不过现在生存在这个年代,又没穿到遗留下来的资本家家里,该做的事,多少还是要做的。
宁雪没明白她说的公主是什么意思,愣愣的问道,“这是啥,公主是干啥的。”
陈可秀:“……”
要不是知道这个时候消息闭塞,没有影视作品,从苦人家也读不上什么书,更别提看什么历史野史一类的,她都会觉得宁雪讽刺她了。
她轻咳一声,“公主不是是一个职业,是称谓。”
看着宁雪疑惑又渴望知晓的眼神,她干脆也不想着给她背了,和她说些一些历史。
她描绘得生动,连郭嫂子都听得入神。
一路上,几乎都是她在说。
郭嫂子就像个捧哏的。
快分别的时候,两人都意犹未尽,只是到家了。
陈可秀把分了些木耳郭嫂子,嘱咐她回家之后,先用热水煮一煮,然后再吃。
郭嫂子斜了她一眼,“难道我还没吃过么,那些什么历史的事,你比我清楚。就这一点,你还年轻呢。”
“哈哈哈,是是是,我还有的学。”陈可秀知道她在逗乐子,笑嘻嘻的附和。
出去一趟,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快到家了,也抓了一把木耳给宁雪。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交差能顺当点,少受点宁嫂子的磋磨。
宁雪也没拒绝,心头有点沉重,只觉得邵婶婶对她好好呀,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
她闷头走了一截路,都到了两家的菜地旁边,她突然说道,“婶婶,你对我这么好,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你呢。”
陈可秀愣了下,对她好吗?
只是一起结伴而行,挑了几个有趣的历史故事讲,给了一把无足轻重的木耳而已。
这孩子,这么容易感动的吗?
果然,越缺爱的孩子,就容易被人哄骗。
看着她眼里的真诚,她沉吟了下,神色认真了几分,“不用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自己就好,好好爱自己。不危害社会,身体健康就行。”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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