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陈可秀弹舌,笑嘻嘻地说道,“虽然买的时候没有票据。不过寄东西的单子在抽屉里,请邵卫国回去了,打开看看,我到底寄了多少。别到时候赖我谎报价格。”
压根没有记录数量,不过邵母只会收东西,从来没有寄过,还不识字,被她一诈,立刻就慌了。
她忙抓住邵卫国的手,抹眼泪说道,“我卖了去看病了。怕别人说我们新年都没做衣服,就留了两身的,本来要给梨子做的,她说不要……”
邵梨子瞪大眼睛,敢情大嫂真的也给她买了做衣服的布料。
被老妈卖掉了?
她特别郁闷,要哭不哭的,也不知道说啥好。
老妈病得那么厉害吗?
卖了大哥大嫂的那份就算了,为啥她的也要卖?
邵母并不理会她掉眼泪,还在哀求,“卫国,你别说出去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偷偷的卖了,怕是要被抓起来的。”
“妈,你犯糊涂,谁让你私自买卖了?”邵卫国冷着脸说道。
家里的事,一件比一件糟心。
邵母被她斥责,就跟发了疯一样的,开始脱身上的新棉衣,作势要往火里烧。
“我知道穿了你媳妇的衣服,你看我不顺眼了。烧了烧了,我也去死,都清净了。”
邵家几兄妹都赶紧拉,陈可秀忙躲到一边,免得被波及。
她本来就没舍得烧,衣服完好无损,不过拉扯的时候,邵建国被柴给烫了下。
他的手背烫了,邵母也不发疯了,一个劲的问道,“儿,你没事吧?”
她说着,恶狠狠地瞪着陈可秀,“要是建国有啥事,我要你的命。”
要不是她非得说些有的没的,衣服的事,黑不提白不提的,也就过去了。
陈可秀都懒得鸟她,关她啥事?
谁让邵母骂骂咧咧的恶心人,都是第一次做人,对她也没什么恩惠,凭啥让她?
邵卫国怕刺激到邵母,也没说啥,只叮嘱邵建国,“问题不大,冷水里多泡泡就行了。”
男孩子家家的,火星子烫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邵母看着邵建国起了水泡的手背,抹着眼泪说道,“梨子,去给你哥舀水,真是受苦了。”
邵梨子应了一声,就立刻去了厨房。
邵母还是骂骂咧咧,“娶丧门星,就是这么倒霉。这个年,过得乱七八糟,老二还受伤了。”
“你有病吧。”陈可秀听得火烦,不客气的说道,“你是永远不会检讨自己吗?要不是你犯错在先,又发神经,假装要死,你的宝贝儿子会烫伤?”
“我犯错,我只是想治病,想活下去,不想让孩子没了爹又没了妈,我怎么错了?”
“呵呵,你想的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就你的病,是真是假,也只有你明白。”
陈可秀翻了白眼,就她折腾得厉害的精神头,什么有病?
脑XX病差不多。
还卖了换钱治病,她有这个胆子搞资本的尾巴?
还不知道衣服是拿去给谁了。
自私自利的玩意,她自己一套,邵建国一套,完全忘记了大儿子和小女儿。
也就是邵卫国和邵梨子,都是麻瓜罢了。
邵卫国听她又质疑邵母装病,忙说道,“可秀,你也少说两句。”
一会儿老妈情绪激动,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陈可秀瞥了他一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还想帮他一把,看清邵母的真面目,免得被人敲骨吸髓,都给邵建国做了嫁衣。
这么能耐,那她不说了。
邵母心里舒服了,好在大儿子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衣服嘛,当然是给娘家那边了,她也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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