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卫国没明白她的意思,皱了皱眉,“我没说有错,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我太娇气了,撑不起半边天,也没别人的媳妇懂事坚强。为了个是个女人都有的生理期,小题大做,传出去丢你的面子,好像你找了个废物,是吗?”
邵卫国想反驳,可想想,就是这么回事。
怎么别人的媳妇就行,她就不能了,不吃玉米面,不愿意这样,也不愿意那样,非要显出和别人不同来。
只说了一句话,就脾气大得好像要掀了屋子。
陈可秀看着他的脸,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有些东西,其实轮不到我来说,毕竟,咱以后多半也走不到一起。但是,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怎么就走不到一起了?”邵卫国烦躁地原地转了个圈,“就为了这点破事?”
昨晚不是好好的,要不是事发突然,都成了真夫妻了。
这会儿又说不一定能过,这是要干嘛。
“对啊,就是这点破事。”陈可秀冷淡地说道,“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你们觉得只要给口吃的就行了,女人就该当牛做马的,不会生病,不会难受,可以不被理解。”
“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至少我不是,我不稀罕一个会觉得自己老婆来月经感觉晦气的人。这是伟大的事,没有月经,连繁衍后代的资格都没有。”
“你知道这血是哪里来的吗?是动脉血,你往胳膊划一刀,试试低落在衣服上,然后我骂你恶心,你是什么想法?”
“你们这种人,我接受不了。我就是要结婚,我也要找个好的男人,会疼人的,听懂了吗?”
邵卫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严重啊?”
他说完,又反应过来,“你别往我头上扣帽子!我没说恶心,也没这么觉得,你不能揣测了,就说我脏心烂肺的。”
陈可秀噎了噎,哦,好像是吧。
不好意思,被郭连长气到了,代入感有点强。
她捋了捋头发,哼了一声,“郭连长说的!你和他关系好,你们是一丘之貉。”
“啥是一丘之貉?”
“就是比喻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是坏人。”
邵卫国突然察觉两人之间的差距,难怪她写东西呢,成语一套一套的,他也得赶紧学了,不然挨骂都不知道。
“好了,我和他关系就那样。我也没那么想,以后不嫌你娇气,行了吧?”
陈可秀撇嘴,“我谢谢你。”
不嫌她娇气,还是觉得她娇气呗。
邵卫国:“……”
嘴上说谢谢,听起来却不像好话。
他也不敢发脾气,好歹才冷静了点,没有往地上铺床的那架势了,惹不起。
“喝水吗?我给你倒水。”
“我不喝,刚喝了粥。”
邵卫国哦了一声,“那你歇着吧,我收拾。”
这回该满意了吧。
管她娇气不娇气,既然反应这么大,这种时候,衣服他洗,家务他做,总行了吧。
“不用。”陈可秀站起来,去收拾碗筷,“你也累了一天了,歇着吧。”
邵卫国突然没了怨言,抢着把活儿都干了,顺便烧水,倒水给她洗脸。
陈可秀沉默无言,好的是时候是真好,气人的时候,确实也是真的气人。
好在和郭连长不一样,不然她得窒息死。
时间还早,邵卫国就躺着看旧报纸,其实这些字能认的都认全了,之前工资没涨,他也不好买书。
今年涨了,陈可秀又闹得厉害,要是再买书,还得干架。
她现在不闹了,还在认真地翻看着稿子,他又不好意思提买书的事儿,毕竟她花钱大手大脚的,晚饭时和他说要买的东西,直接十好几块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