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委道:“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务必一定要将他救醒。
他还年轻,两个孩子还那么小,他要是出事,他的家人要……”
刘政委情绪激动,一时懊悔不已。
他恨死了边境那些毒贩。
战争结束后,面上看起来是和平年代,其实战争无处不在。
刘政委心里难受,恨不得亲自上战场,弄死那些杂碎。
医生想了想,说道:“就让他的妻子陪着他吧,跟他说说孩子的事情,再说说家里人的事情。
很多事情说不上的,我们作为医生,会把最好和最坏的结果都告诉你们。
至于其他的,一切就听天由命了。”
一旁的苏半夏声音沙哑,一张嘴说了‘我陪他’三个字,但医生和刘政委两人都没听清楚。
苏半夏又道:“我去,我晚上陪着他。”
医生和刘政委都安静下来。
医生沉默了一阵,扶了扶眼镜。
“晚上辛苦了,你可以跟他说些孩子的事情,他潜意识里会听到的。”
苏半夏含泪点头。
命运将她安排到这一步了,她一定会守在他身边。
她爱他,会一直陪着他。
以前,她不懂什么是爱。
但现在,她懂了。
爱就是相守,相知,相互扶持,相互理解。
她愿意等他醒来。
医生对苏半夏说了最坏的打算。
同样,苏半夏心里也有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她就一辈子伺候他。
万一会有奇迹发生呢?
刘政委道:“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还是让她吃点东西再进去吧。”
医生道:“你自己也要振作起来,现在就要靠你了。”
苏半夏点头,说道:“我会坚强的。
我还有两个孩子,我还要照顾他。”
苏半夏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刘政委对文员道:“你赶紧去给她买点稀饭,她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
很快,文员很快拎着稀饭回来了。
苏半夏坐在楼道里和喝粥的时候,其实她一点也喝不下,但她一定要撑住。
一碗稀饭喝完,苏半夏消完毒,穿上无菌服,这才进去重症监护室。
头顶的仪器滴滴在响,苏半夏看到他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都插着管子,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你个笨蛋,你怎么这么傻?
你就知道往前冲,你怎么不想想我和孩子?
你现在躺在病床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吗?
你说你爱我,可是你都要抛下我了。
你能不能醒来?
就当是我求你了,你醒来好不好?”
苏半夏想握住他的手,可是看到她手背上扎着的针管,她就怕一不小心弄疼他。
她轻轻握住他黑黢黢满是老茧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一时间泪水滴落在江国安手背上。
苏半夏哽咽,心里疼,哪里都疼,她嗓子都快哭哑了。
“江国安,你要是敢睡着,我就带着你女儿和你儿子,转身嫁给别人。
我让他们喊别人爸爸。
你信不信?”
苏半夏看着病床上的人,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半夏哭得更厉害了。
窗外,刘政委和文书坐在走廊里,文书手里端着稀饭。
他担心道:“政委,你也多少吃点吧。
你也两天没吃没喝了。”
刘政委发白的嘴唇干裂,面色也不好看。
他深吸一口气道:“你说,这小子要是出个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
他孩子还那么小,半夏同志还那么年轻。
他这么优秀的人,不该有这样的遭遇。”
文书道:“政委,这不能怪你的。
我们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知道,这不能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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