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然被牧晚秋的美貌晃了晃神,同时,他也感到了她对自己的莫名敌意。
他露出一副焦急又沉痛的模样,“在下自然知道男女有别,但詹小姐的情势危急,若不及时施针,詹小姐必有性命之忧,在下既是大夫,就决不能见死不救。”
许景然是真的有些急了,詹轻雁的情况是急症,不能耽搁,不然她真死了,什么谋算就要全都落得一场空。
牧晚秋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直接道:“不必劳烦许大夫,此症我亦能治,一粒药即可。”
说完,她也不等旁人反应,直接蹲下身,倒出一粒药丸,麻利地把那粒药丸塞进了詹轻雁的嘴里。
她还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确保那药丸顺利进了喉咙里这才放心。
牧晚秋的动作太快了,众人都根本没回过神来,更没来得及阻止。
许景然的嗅觉灵敏,牧晚秋一倒出那药丸,他就嗅出了其中几味关键药材。
那些药材,正是治疗哮疾的对症之药。
詹轻雁服了此药,必然能药到病除,转危为安。
可詹轻雁被她救了,自己的计划还怎么顺利实施?
许景然的面容顿时僵了僵,神色十分难看。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截他的胡,坏他的好事!
今日的筹谋若是不成,第二次再来,就会让人疑心了。
许景然这才仔细打量牧晚秋,他这才认出了牧晚秋来。
牧晚秋是萧子骞选定的攻略对象,许景然自然认得出,只是眼下他只作不知罢了,同时心中对她也生出恼恨来。
许景然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詹轻雁,心中飞快地有了决断。
他当即怒道:“你做什么?你给她喂了什么?简直胡闹!”
他一边怒喝,长袖下的手却是多了一根银针,他飞快地往詹轻雁的某处穴位扎下。
有袖子遮掩,他又蹲在詹轻雁身侧,本就离得近,这番小动作,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便是牧晚秋也没发觉。
做完这些,许景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詹轻雁短时间内就根本醒不过来。
既然牧晚秋突然冒出来坏
他的好事,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
一个粉衣姑娘跟着怒声开口,“你,你是什么人?你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公然对轻雁行凶,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药丸已经喂下去了,牧晚秋现在倒是有了闲心跟她们好好解释。
“你们误会了,我刚刚给詹小姐喂的是我家府医特制的药丸,专治哮疾,她服了药,很快就能醒过来。
方才我行事唐突,也只是因为救人心急,还望诸位见谅。”
牧晚秋对冷月的医术十分有信心,她自己这段时间也在慢慢学习,这药绝对是哮疾的对症良方,她对此十分有信心。
诸位小姐看着她,纷纷议论了起来。
有人认出了她,“她就是牧大小姐吧。”
“上回跟长乐公主互怼的人就是她啊!”
“原来她长得这么好看,难怪淮阳王殿下都对她另眼相待,还为了她冲冠一怒。”
最后这话,怎么听都有点酸溜溜的意思。
有人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嘲讽,“仗着自己长了一张狐媚脸就四处勾搭,真是不知廉耻。”
不少姑娘对此深以为然,脸上纷纷露出鄙夷之色。
众位小姐们针对牧晚秋的身份议论开了,但她们的声音也算不得多小,反正牧晚秋自己是都听到了。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容貌被夸赞而欣喜,还是该为她们口中自己的不知廉耻而羞惭。
那粉衣姑娘邢嘉茗听到其他人的这般议论,再看牧晚秋,一时多了几分鄙夷,还多了几分忌惮。
她就是那位让淮阳王殿下冲冠一怒的牧晚秋?
邢嘉茗下意识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得到了那人的眼神示意,她这才又重新气势汹汹了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刚刚说的话?人命关天,你竟然这般草率,我们如何能信你?”
牧晚秋目光在邢嘉茗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但上辈子她跟此人没有什么交集,自然没有认出她是什么身份。
但牧晚秋见她此时这副满脸焦急的模样,便多了几分耐心。
“我方才的行事的确有些唐突草率,但我对詹小姐的确没有
半分恶意。
大家只需要耐心稍等,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她就能醒过来。”
邢嘉茗的面色却并没有半分和缓,反而微微一僵。
她下意识又朝某个方向看去,眼神中带着一股焦急之色。
她那眼神很隐晦,不注意的话轻易不会察觉。
但牧晚秋本就特意留意着她,不经意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她看向的方向,正是许景然的方向。
牧晚秋的眼神也不觉微微动了动。
邢嘉茗正要开口再说什么,许景然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明显的愠怒。
“牧大小姐,你学过医吗?此乃性命攸关的大事,岂能儿戏?
我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请你不要干涉我救人。”
许景然没有直接破口大骂,但他脸上恰到好处的愠怒,却是将牧晚秋置于绝对的道德下风,给她扣上了一个妨碍自己救人的大帽子。
他说完,就要伸手将詹轻雁抱起。
牧晚秋再次伸手阻拦,寸步不让。
她知道许景然在书院里的人缘,自己公然跟他叫板,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站在自己这边。
牧晚秋只能压住脾气,耐着性子道:“许大夫,我这瓶子里的药的确是专治哮疾的,许大夫只需要查验一二就能知道,我的药没问题,詹小姐很快就能醒过来。
我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作担保,我绝不会害了詹小姐。”
许景然的目光跟她对上,越发确定,她对自己带着莫名的敌意。
许景然心中一阵冷笑。
既然她要这般与自己作对,那就得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许景然做出一副略有动摇的样子,从善如流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瓷瓶,装模作样地嗅了嗅。
众人见到牧晚秋的这般举动,又听她那信誓旦旦的话,不少人心中不觉产生了动摇。
方才詹轻雁刚刚倒下的时候,整个人呼吸困难,一副马上就要窒息的感觉,脸都憋红了。
但现在,詹轻雁的状态看起来的确平和了很多。
她的呼吸平稳了,面色也恢复了如常,现在这般躺着,就像是安安静静地入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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