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王雪绒难以遏制内心的愤怒,抬手朝着孟战京的脸就是狠狠几个耳光。
用力之大,孟战京的鼻血甚至涌出来。
“混账东西!”
王雪绒怒声吼道:“从小到大我怎么教育你的?我是不是说过做人要忠诚,要顶天立地,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卿卿待你多好,你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她一次次力挽狂澜,咱们这个家早就散了!”
她不解气,又朝着孟战京的脸抽了几下。
“她陪你上战场,陪你同生共死,她不光是你的妻子,更是你的战友呐,你怎么忍心背叛她?”
王雪绒已经打不动了。
她无力坐在了沙发上,眼泪涌出来,湮没了孟战京的心。
“你解释啊!你倒是给自己辩解啊!你哪怕……哪怕理由站不住脚,你也得征求卿卿的原谅啊!”
她无力推搡着孟战京,声音哽咽失望。
周思卿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爱川城,她爱孟家,这个给予她温情与爱意的地方,是她心灵停泊的港湾。
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可周思卿心里清楚,自己必须这么做。
她惨淡笑笑,起身朝孟家长辈们鞠了一躬。
“对不起,以后不能再做你们的孩子了!”
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楼休息,她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挺直腰背往外走。
“卿卿!”
洛逢君终于回过神来,她叫住了她。
“就算是走,也该孟战京滚蛋才对,不做孙媳妇,那就做孙女!”
老太太年纪大了,经受这样的冲击其实有些难捱,可她还是隐忍着,试图挽留周思卿。
“不用了,奶奶!”
周思卿回头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军人离婚手续繁复,但是以孟战京的身份地位,应该会很简单吧?”
“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办完手续,我还要回京城上课!”
说罢,周思卿推门走了。
她那么决然与干脆,甚至连一丝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走进春寒料峭的夜色里,很快,背影被黑暗吞没。
“混账东西!你这个混账!”
王雪绒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思卿离开,她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怒声叱骂。
“孟澜海,你是哑巴了吗?你没听到儿子作出什么混账事了吗?你就这么干坐着?你就这么纵容你儿子犯错?”
从头到尾,孟澜海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他的表情凝重无奈,在被妻子指着鼻子骂时,也没有说一句话。
“够了!”
孟冬九拍着茶几怒喝一声,终于让王雪绒安静下来。
“雪绒,你去追上卿卿,就算她在家里住,也得确保她的安全,别一时冲动再做了什么傻事!”
深吸一口气,孟冬九吩咐道:“孟澜海,孟战京,你俩跟我来书房一趟,我们好好谈谈!”
起身,他又看着自己的老伴儿。
“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你去休息,我会解决好这些事的。”
洛逢君眼眶通红,想要骂孙子几句,可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那些斥责的话又无法说出口。
到最后,只能带着怒其不争的喟叹在他后背捶了两下。
王雪绒甚至没有换鞋就追了出去,在刚出大院的那条路上,她看到了周思卿凄凉孤单的背影。
路灯的光线有些昏暗,打在周思卿身上,越发显得她瘦弱憔悴。
“卿卿!”
王雪绒小跑着追上去,拉住了周思卿的手。
“怎么不开车?”
周思卿的手很凉,她脸上还有未曾干涸的泪痕,在冷风的吹拂下,鼻尖都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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