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枭也想到了母亲为了生他而吃过的苦,以为不管如何他们都是母子。
于是他替母亲解绑,却不料下一秒母亲就持刀刺向自己。
他下意识抬胳膊挡了一下,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他大臂,也刺穿了他的心。
这母子情分,大约是真的到头了。
陈静萍勃然大怒。
“陈丹莹,你这个疯子!”
她扑过去扶起自己的侄儿,声音都在颤抖。
陈丹莹却歇斯底里咆哮哭喊。
“那是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待他都行,轮得着你一个外人指三道四?”
她挑衅似的说道:“别说我只是捅他一刀,便是我割了他的喉,你们又能怎么样?我是他妈!”
话音落下,只见忍无可忍的陈静萍上前狠狠抽了陈丹莹一个耳光。
“畜生!”
陈静萍是握枪的手,劲儿极大,一耳光下去,陈丹莹被抽得趴在了地上。
“你这样的疯子能一直留在刘家,就是因为你是南枭的母亲!”
“是,你是生了他,可你对他的恩情也仅限于生了他,从小到大,你爱过他吗?你照顾过他吗?”
细数陈丹莹过往的行径,别说身为姑姑的陈静萍,便是周思卿与周君堂夫妇都愤怒不已。
“南枭两岁时从楼梯滚落,昏迷了两天两夜,你说是他踩空了,可实则是你将他推下了楼,因为你在报复我哥没有给你娘家人安排好工作!”
“南枭五岁时被开水烫伤,你说是他不小心打翻了水壶,但其实是你亲手把一壶刚烧开的水泼在了他身上,这次的原因是什么?”
陈静萍逼近陈丹莹,冷笑说道:“要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吗?你这个打着皇族贵胄幌子,其实干着无耻勾当的女人!”
被逼到节节败退的陈丹莹嘴唇在颤抖,脸色一片煞白。
“你……你不许污蔑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陈静萍嗤笑。
“污蔑?陈丹莹,这才过去几年,你就敢翻脸不认账了?当年咱们是怎么谈判的?”
“我们刘家可以不追究你犯下的错,但作为交换你不许再伤害南枭,需要我把当时的证人都一一找回来和你当面对质吗?”
“不!你不能这样!你们亲口答应不翻旧账的!你们不能食言!”
陈丹莹的语调都变了,声音里满是慌乱。
“那你为什么食言?是谁将这把匕首插入了南枭的血肉里?你告诉我,谁是今晚伤害刘南枭的凶手!”
身居高位多年,陈静萍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
她身上带着极强的气势,眉宇间的威严像极了刘家老爷子,让陈丹莹惧怕不已。
“你不敢报复刘家,不敢报复我哥,所以你将满腔仇恨都加诸在无辜的小孩子身上,你根本不在乎他娶谁,你只是不想让他幸福,仅此而已!”
陈静萍居高临下看着陈丹莹。
“你以为我这趟回来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来处理你的!”
这边,周思卿搀扶着刘南枭,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体力不支。
让他摇摇欲坠的,不止是流血的伤口,还有那无人能看到的心底,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心脏。
“静萍阿姨,先送南枭去医院吧!”
周思卿轻声提醒道:“他的伤势有点严重,怕是得找专业医生处理才行。”
盛怒中的陈静萍回过神来,望向周思卿的眼神温和不少。
“对不起思卿,让你受委屈了!”
周思卿摇了摇头,与父母一起将刘南枭扶上了车子。
陈丹莹犹不死心,还在身后哭喊。
“刘南枭,你今日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往后,你也别认我这个妈!”
听到这话,刘南枭停下脚步。
他用悲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笑得比哭都难看。
“我留下等死吗?还是说,你会送我去医院?从小到大,我生病受伤,你在乎过吗?”
不在乎的!
就像小姑姑说的那样,母亲把对父亲的恨与厌恶,都加诸在了他身上。
她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不敢直接与父亲还有老爷子叫板翻脸,于是只敢欺负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子。
“我回头会亲自与我父亲谈你们离婚的事,既然互相仇恨,何必要绑在一起蹉跎彼此呢?”
听到这话,陈丹莹慌了。
“离婚?我不离!我不好过,也不会让刘云逸好过的!”
“由不得你!”
刘南枭眼底再无半点脆弱,他是那个在战场上冷静果敢的刘政委,再也不是谁的儿子。
车子缓缓启动,周思卿回头看,隔着后挡风玻璃,看到了陈丹莹无力倒在地上的影子。
即使同为女人,可她无法对陈丹莹萌生出半点同情之心。
一个把孩子孩子当做报复工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索取别人的同情?
她不配!
周君堂直接开车子开到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急诊室门口。
陈静萍陪着刘南枭进诊室处理伤口,周君堂则跑前跑后缴费办手续。
只有周思卿与宋辉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母女二人相顾无言。
许久,走思卿叹息着说道:“生在高干豪门,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
“就是说呢!”
宋辉月感慨道:“之前不觉得孟家如何好,现如今有了刘家做对比,我忽然觉得,你和孟战京……”
她斟酌着语言,试探着说道:“嫁人不是只看男人品行如何,更得看他背后的家庭,孟家比刘家强!”
宋辉月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她握住女儿的手说道:“卿卿,最近妈妈一直在考虑你和战京的事,你们还是复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