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冯君厉声说道:“不管是孟战京还是孟沈辽,但凡一个姓孟的,都不会娶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洛冯君一手牵着周思卿,一手牵着姚蓓蓓,在夕阳最后的余光里离开了。
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白羽薇像是一个笑话被人围观。
大起初她还在强忍着,到最后终于破防失控,指着那些对她议论纷纷的人怒吼。
“看什么看?笑什么笑?”
“你们大院里就没个好东西,当初打仗,你们怎么不死在战场上?就应该让对手把你们都杀死才好!”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白羽薇脸上。
是已经与白羽薇断绝父子关系的白孝乾。
白孝乾是个谦谦君子,据传言当年在战场上对待女俘虏,也是极为尊重。
他专程吩咐下属,不许欺负女俘虏,给她们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还派遣了几个女兵负责女俘虏的日常生活。
他对女性极为尊重,更别说对女人动手。
但现在,他将耳光挥到了白羽薇脸上,眼底满是愤怒。
“畜生!混账!罪该万死的狗东西!”
白孝乾眼底满是痛,他指着白羽薇怒吼。
“你也是上过学的,你也是学过历史的,甚至你在大院长大,你比普通人更了解战争的残酷性!”
“为了保护国家与人民,我们的前辈前赴后继流血牺牲,甚至我的战友、我的兄弟也有许多牺牲在了战场!”
白孝乾的声音在颤抖,眼眶隐隐含着泪。
“你能有今天的安稳与幸福,是无数英烈用生命换来的,你……你怎么敢说出那样禽兽不如的话?”
什么叫怎么不死在战场上?什么叫该让对手把你们都杀死?
但凡是个有良知有底线的人,都不敢也不能说出这样泯灭人性的话。
白羽薇捂着脸嚅嗫道:“爸,我……”
“别叫我爸!我早就不是你爸了,我白孝乾没有也不敢有你这样的女儿!”
白孝乾怒吼,指着白羽薇说道:“之前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我都看在多年的父女情分没有追究!”
“你以为我赶你离开军区大院是为了惩罚你?错!我是为了保护你!”
他咬牙说道:“你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伤害无辜之人,甚至动了出卖国家利益的恶毒念头!”
“白羽薇,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了!”
白孝乾微微闭上了眼睛,敛起最后一丝的心软。
“我会亲自送你去自首,你自己……把你做过的错事一一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听到这话,白羽薇大惊失色。
“爸,你什么意思?你要害我坐牢?”
“不是我要害你坐牢!是你咎由自取!”
白孝乾推开了扑过来的白羽薇,咬牙说道:“你知道于笛是什么身份吗?她是已经被查实身份的间谍!”
“你以为于笛给你出谋划策是帮你?她是在利用你套取情报,是在利用你来危害我军的安定团结!”
白羽薇不信白孝乾的话。
“不可能!这不可能!于笛和我认识很久了,她得知我的遭遇,替我抱不平,又是花钱又是找人!”
“她对我掏心掏肺,比你对我都要好很多倍!”
白羽薇还在狡辩,但她眼底的心虚和慌乱,早已暴露了她的心。
她不傻,细细一想于笛过往的行径,就能看出些许端倪来。
再也无法控制坚持,到最后白羽薇双腿一软,重重跪在了地上。
“爸,求你救我!我不想坐牢!”
白孝乾咬牙说道:“我送你去自首,争取组织对你宽大处理,才是真正的救你!”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因为白羽薇的所作所为,他也被连累。
甚至,他的职业生涯也很可能要彻底葬送在白羽薇手中!
不同于白孝乾和白羽薇的惨淡气氛,孟家此时一派喜乐融融。
回家的路上,洛冯君拉着周思卿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走!回家!我们回家!饭菜都准备好了!”
餐桌上摆满了周思卿喜欢的菜色,三婶朱凤喜和五婶岳淑娴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看到周思卿进了门,她们二人皆是一脸喜色。
“奶奶,奶奶,小婶回来了!”
孟沈辽的儿子扑过去,抱住岳淑娴的腿奶声奶气叫道。
岳淑娴擦了擦手,抱起孙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婶回来,咱们就吃饭,好不好?”
明明距离上次回孟家没几天,可周思卿心底竟有种沧海桑田的悲凉感。
她环顾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深深注视着,想要将这一切镌刻进自己的心底。
不管将来如何,这里都是她心灵最温暖的港湾,是给予过她爱与温情的家,她永远爱这里!
仿佛察觉到了周思卿的心思,孟战京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很多次,他都想张嘴挽留她。
甚至他卑劣到想要利用爷爷奶奶来道德绑架周思卿,强迫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哪怕貌合心离也无所谓。
他知道周思卿很乖巧孝顺,不会拒绝爷爷奶奶的要求。
可就在回家的路上,当那些混账用极其恶毒的语言攻击他的爱人,当那些围观者用暧昧的眼神看热闹时,他的心无比难受。
他终于能理解周君堂为什么要调到京城,为什么要执意带周思卿走。
没谁能永远承受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没谁愿意活在满世界的流言蜚语中。
离开川城,逃离身边的恶意,才是对周思卿最好的救赎!
思及至此,孟战京忽然就释怀了。
他可以放手让她走,但,他不会离婚!
离别,只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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