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疆在旁边附和。
“狼子野心,弄死丫的!”
大校气到说不出话来。
孟战京也没心情与他在耍嘴皮子。
“这场冲突本就是你们挑起来的,你们踩着的这片土地,依然是我们国家的疆域,在我们国家持枪杀人,竟还有脸和我们讲道理?”
“自古成王败寇,你们既然认了输,既然签下了边境停火协议,就该履行协议内容和平相处,结果你们跑到我们的土地上报仇?”
孟战京扭头看着瘦成皮包骨头的栾奕辰与其他两个战士,还有受到惊吓却依然强壮镇定的妻子。
他的眉眼间陡然涌上一抹戾气。
“不是要找我报仇吗?行,我现在就站在这里,老子就是孟战京!”
大校听到“孟战京”的名字,几乎没等刘南枭翻译,就猛然抬头。
他注视着孟战京那张刚毅俊朗的脸,这么年轻,却带着几个兵端掉了他们战斗力最强的火炮阵地。
而大校,则是那个被一锅端的火炮阵地最高指挥官。
这是他军旅生涯最大的耻辱,甚至在他们投降认输后,他依然咽不下这口气。
在高层的鼓励与支持下,他违反约定进行报复,却没料到事态扩大到无法收场的地步,那些支持他的高层集体沉默。
大校终于明白那一场战争中,输家为什么是他们自己。
看,为了三个无足轻重的小兵,孟战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千里奔袭来救人,甚至用自己的妻子作为诱饵。
再看他们自己的国家。
巧言令色朝令夕改,从上到下都像是一盘握不住的散沙,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意识到这一点,大校绝望闭上了眼睛。
刘南枭拉着孟战京走到一边。
“你还真打算杀死这些俘虏不成?”
孟战京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刘南枭,半晌被气笑了。
“不是,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只知道打仗杀人的大头兵吧?是,我承认这几年战争中,死在我枪口下的敌人不计其数,但这不代表我嗜杀成性啊!”
听到这话,刘南枭松了一口气。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想了想说道:“你心里该清楚,虽然我们大获全胜,但从纪律方面来讲,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违反了部队条令!”
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私自行动,还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办法撇清关系。
“那刘政委您说说,我该怎么做?”
孟战京心里何尝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比起战友和妻子的生命安全,违反条例受处罚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不将他从部队开除,哪怕一撸到底成了个大头兵,他也甘之若饴。
很快,这些俘虏交接到当地驻军手中。
至于该怎么处理,那就不是孟战京与刘南枭能决定的事情了。
当然,孟战京与刘南枭也各自写了一份材料呈报上去,内容详细到出发当天吃了什么早饭,都一五一十写在里面。
上级也给出了最新命令。
所有人原地休整,以防敌人反扑,坚决不让敌人的铁蹄再踏进我国领土半步。
至于孟战京与刘南枭带头违反条例的处罚……待上级进一步讨论后再给答复。
日子忽然就变得松懈懒散。
之前打起仗来如同猛虎猎豹的孟战京终于想起自己是个病人,每天哀嚎三百遍,半个小时看不到周思卿,就开始喊伤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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