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是孟战京出钱租的。
当时是为了牺牲老班长的妹妹有个遮风避雨的家,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雷家人合家团聚的地方。
只见灯火通明的客厅里,雷家老老少少六口人围坐在茶几前包饺子。
听到这巨大的动静,再看到孤身闯进来的郝冬璟,雷富民扔了手中的花生起身,顺手抄起擀面杖就冲过来。
“你踏马干什么?大过年闯进我们家是找死吗?”
雷富民是认识郝冬璟的。
即使田麦多次给他解释说郝冬璟只是看在牺牲哥哥的面子上照顾帮助他,可雷富民依然觉得这二人有猫腻。
从前在夜市上他不敢找麻烦,毕竟郝冬璟有几个能打善斗的小弟。
但今天他那些小弟不在,而他两个弟弟也都在家,动起手来他可是占便宜的。
因此雷富民格外强势与跋扈,嗷嗷叫唤着,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话。
“老子早就知道你和田麦勾勾搭搭不清不白,她用什么本事让你来替她出头的?”
雷富民笑得猥琐恶心,说道:“你俩睡了?怎么样,她的味道……嗷!”
话没说完,郝冬璟一拳狠狠挥在雷富民那恶心的脸上,打得他嗷嗷叫唤,鼻血像是喷泉般涌出来。
“老子可以告诉你,今天之前,我和田麦清清白白,但今天之后……”
郝冬璟一边挥拳往雷富民脸上招呼,一边咬着牙说道:“老子还就护着她了,老子为她拼了这条命都在所不辞!”
“你不是天天怀疑田麦和我不清不白吗?行,老子就把这罪名给坐实了!”
说到这里,郝冬璟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田麦。
“麦子,我喜欢你!”
田麦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捏着衣角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但雷家人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看到哥哥被揍,雷家两个弟弟也先后奔了过来。
大弟手中抄着菜刀,直接就冲郝冬璟的后颈砍去。
但不等菜刀碰到郝冬璟的头发丝,一块砖头飞来,稳准狠砸在对方脑袋上。
一声惨叫,只听雷富民的母亲尖叫着奔来。
“啊!救命啊!杀人了!”
之前拎刀意欲砍郝冬璟的大弟满头鲜血,举着菜刀呆愣愣站在原地,片刻“咕咚”一下,竟倒地晕了过去。
现场局势一片混乱。
周思卿侧身进了门,从厨房拿出一瓶醋,狠狠砸在了玻璃餐桌上。
一声巨大的响动,醋瓶与玻璃桌同时碎裂,满屋子都是飞溅的玻璃渣,还有米醋的酸味。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周思卿身上,连晕倒过去的雷家大弟也爬起来,胡乱擦去脸上的血,怔怔看着周思卿。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雷富民认出周思卿来。
他一改之前的跋扈嚣张,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谄笑着迎上来。
“嫂子,你怎么……”
“别叫我嫂子!你还不配做我妹夫!”
周思卿打断雷富民的话,踩着满地玻璃渣走到客厅,冷着脸打量一番。
好呐,好一个鸠占鹊巢呐!
果盘里摆放的糖果点心是李镇疆花了一个月的津贴特意买给田麦吃的。
雷母身上穿的毛衣是周思卿前几日刚送给田麦的过年新衣服。
连雷家八十岁的老太太身上那件桃粉色加棉袄子,也是甘棠特意去亲妈柜台挑选的时兴款式。
这一家人抢占了本该属于田麦的东西不说,还将田麦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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