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最鼎盛时,林淮从俄罗斯弄来一艘废弃的邮轮,在国内一倒手,利润翻好几翻。
“未来十年,卢布将会大幅度贬值,物资匮乏的大环境下,利润反而很大,小到食品服装,大到汽车飞机,只要你敢,就有机遇!”
周思卿听孟战京提及过,别看冯文政不着调,其实很有头脑。
尤其一口俄语非常流利,甚至还以翻译的身份跟着家中某个当官的叔叔去俄罗斯访问。
果然,冯文政心动了。
“这倒是个新路子,行,那我就听您的,回头咱也做倒爷!”
如此爽快下决定,反倒让周思卿有点心虚。
“我就提个建议而已,你还得多方面考察思量,我也不懂做生意,万一你赔了……”
“赔就赔呗,家里又不差钱!”
冯文政一脸不在乎说道:“就图一乐呵!”
不多时抵达军区医院。
虽说王雪绒已经提前做了安排,但冯文政依然鞍前马后忙碌,又是帮川川办入院手续,又是去购买住院用品。
部队医院没有专门的儿科,川川被安排到内科病房里。
内科主任早已接到王雪绒的电话,待川川一来,就亲自从门诊赶到病房里,给孩子做了详细的检查。
很快,结果出来了。
“确实是先天性心脏病,用我们专业术语来讲叫室间隔缺损,且缺损超过两厘米,几乎没有自行关闭的可能性,只能手术!”
“而且从检查结果来看,患者已经有轻度心力衰竭,如果不及时手术,恐怕……”
听到这话,姚蓓蓓捂住了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手术效果呢?会不会对孩子的未来造成影响?”
周思卿替姚蓓蓓问道。
“如果及时进行手术治疗,大多数能达到与正常人无异的效果,当然,你身为护士也该知道,手术台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主任耐心答道:“毕竟心脏手术的风险比其他手术高出许多,而且还是幼儿心脏手术,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保证万无一失!”
知道周思卿是王书记的儿媳妇,主任又补充道:“当然,如果有程医生坐镇,那成功概率会大大提高的!”
该说的都说了,要不要给儿子做手术,决定权在姚蓓蓓手中。
不做,孩子很可能活不过十岁。
做,如果发生意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讲,是何其残忍?
主任看着泪如雨下的姚蓓蓓,忍不住说道:“孩子的父亲呢?”
孩子的父亲就是孟沈辽,可他不知道自己当了爸爸,还沉沦在那一场白羽薇精心谋划的骗局中,甚至恨着姚蓓蓓。
姚蓓蓓很快冷静下来。
她的眼眶红肿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与疲倦。
“做!这个手术我们做!”
遇到这么大的事,原本该是夫妻共同承担互相支撑才是,但现在,这千斤之重的担子落在姚蓓蓓孱弱的肩膀上。
她撑得住也得撑,撑不住也得撑,因为她是母亲,因为她是川川的天。
一整天,周思卿的心情都格外低落难过,甚至好几次想告诉孟沈辽实情。
凭什么让姚蓓蓓独自承担这样的苦楚?
如果非要说姚蓓蓓做错了什么,那也是当初没有坚持等到孟沈辽醒来。
她的不告而别坐实了那些坏人强加给她的罪名,让孟沈辽恨了多年。
可转念一想,以白羽薇当时的手段,姚蓓蓓怕是也没法等到孟沈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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