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疆笑得很无耻。
“谁是你老婆!”
甘棠的脸更红了,但嘴依然很硬,让李镇疆忍不住想咬一口。
“谁是我丈母娘的闺女,谁就是我老婆,嗯!”
他成功实现了逻辑闭环,竟让甘棠无言以对。
甘棠说不过这个厚颜无耻巧舌如簧的男人,愤愤然跺脚走了。
“哎,甘棠你别走啊,你得告诉我丈母娘家住在哪里,还有我丈母娘和丈人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我好趁机巴结他们……”
李镇疆颠颠儿追出去,笑得很是放肆。
“你们这些当兵的,脸皮都很厚!”
半晌,周思卿给出了评价,且是一棍子抡翻一船人的评价。
“嗯,对,我们就是靠着脸皮厚的精神追媳妇儿的,你看我,但凡脸皮薄一点,此时此刻都抱不上你!”
孟战京笑嘻嘻的,伸手将周思卿抱在怀里,就打算和她亲嘴儿。
五婶岳淑娴正好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
“哎哟我的妈!”
推门就看到小夫妻搂搂抱抱,岳淑娴忙不迭转身回避,差点撞在门上。
“五婶!”
周思卿忙不迭推开了孟战京,红着脸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您怎么过来了?”
岳淑娴偷偷转身看了一眼,确认两口子已经分开了,她这才进了病房。
“老太太在家等着你吃午饭呢,等来等去等不到人,于是打发我来医院瞧瞧,一打听才知道你晕倒了!”
她看着安然无恙的周思卿,拍了拍心口。
“幸好我多长了个心眼,先来病房看看情况,要是冒冒失失回家报信,老太太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现如今,谁不知道周思卿是孟家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宠儿?
“五婶,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发烧,医生说如果没什么问题,晚点就能回家了。”
周思卿一脸歉疚与感激。
为了自己这点事,还劳烦五婶专程跑一趟,太麻烦了。
“对了,刚才我还听说你妈也住院了?这又是咋回事?”
岳淑娴认识医院几个熟人,打听周思卿的情况呢,结果就顺道听说大嫂也在住院。
这婆媳二人是怎么了?关系好到住院都得在一起?
听到这话,周思卿和孟战京对视一眼。
看来,王雪绒的心脏果然出问题了!
内科病房里,王雪绒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甚至心虚到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她还想嘴硬说自己没事,孟澜海却抢先一步开口。
“王雪绒,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危险?就这你还要回家?”
想起刚才医生的话,孟澜海只觉得手心满是冷汗。
“王书记有严重的心肌缺血,从而导致不稳定性心绞痛,诱发急性心肌梗塞的可能性非常大,直白一点说,她随时可能猝死!”
孟澜海不敢想象失去妻子的后果。
他们这个家,表面看来他是一家之主,是顶梁柱主心骨。
但其实真正支撑这个家的灵魂人物是王雪绒。
要是她不在了……
孟澜海只想到这里,一颗心都快要碎了。
要是妻子不在了,留下他一人孤零零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说着,周思卿与孟战京赶了过来。
“哎,思卿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没好,快回病房躺着好好休息!”
看到儿媳妇过来,王雪绒翻身就要坐起,却被周思卿摁回到床上躺好。
“爸,医生怎么说?”
孟战京表情严肃问道。
“心肌缺血,随时可能猝死,要尽快手术,你妈……她死活不肯手术!”
孟澜海沉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无奈与担忧。
王雪绒还在挣扎,说道:“我没说不做手术,我的意思是再缓一缓,等战京和思卿的婚礼办完之后我再……”
顿了顿,她像是忽然泄了气,苦苦一笑。
“其实我害怕!所以我想亲眼看你们举办完婚礼,真要是下不了手术台,我起码不留遗憾!”
但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
她不光想看到儿子结婚的热闹场面,还想伺候儿媳妇怀孕生产,还想抱抱小孙女!
周思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惨烈的梦境。
遭遇儿子牺牲的王雪绒因为悲伤过度在陵园猝死,她浑身不觉冷汗涔涔。
“不行!绝对不能再拖下去!”
她坚定说道:“我和战京已经领证了,这婚礼办不办都不要紧,但您必须马上手术!这事儿,您得听我们的!”
王雪绒还张嘴想要说话反驳,周思卿已经先一步打断了她。
“妈,您也知道我从小缺失母爱,与我而言,您不光是婆婆,也是母亲,有您在,我才什么都不怕。”
她半跪在王雪绒病床边,脸贴着她微微粗糙的掌心。
“爸和战京军务忙,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又什么都不懂,您要是……将来我生了孩子,谁来帮我?谁来教我?”
“妈,求你了,咱们别犟,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王雪绒原本是打定主意出院,等着孟战京与周思卿完婚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做手术。
可现在,儿媳妇带着哭腔与她推心置腹说心里话。
一想到自己若是走了,思卿怀孕生产都无人在身边陪伴,她的心就疼呐!
思卿将她当母亲来尊重爱戴,她又何尝不是将思卿当女儿一样心疼呢?
她可以拒绝丈夫与儿子的要求,但没办法拒绝周思卿的请求。
最终,她点了点头。
“做!我做手术!我努努力,争取活着下手术台,妈还想抱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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