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你先请坐。”
段老起身搀扶着莫问坐了下来,然后才问道:“你昨晚熬了一夜,精疲力竭,怎么不休息,突然登门?”
莫问疲惫的搓了把脸,直言不讳道:“关于陈先生的事。”
什么?!
段老和烛龙同时惊愣了一下。
他俩离开医院后,回来的第一件事,段老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莫问拖着疲惫的身子,登门拜访,难道……也有什么发现?
不过段老并未直言,而是逶迤道:“难道少爷的伤,有了新的变故?”
“不是,是陈先生变得有些奇怪。”
莫问摇摇头,神情迷惑不解的呢喃道:“之前在医院里,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直说,不过似乎齐天那小子也觉得陈先生有些古怪,所以老朽多疑了一下,想来找你们商议一下。”
这话。
让段老和烛龙心中的犹豫踌躇,都莫名的减少了几分。
烛龙并未回应,只是看了段老一眼,显然是以段老为主。
段老眉头紧锁:“怎么个古怪法?”
莫问回忆了一下,然后沉声道:“陈先生素来医者仁心,也从来都不吝赐教,方才抢救陈先生的时候,我见先生的状态不错,就请教了两个医术方面的事情,其中一个还是关于缝合伤口止血方面的,先生当时的眼神很怪,含糊其辞的躲闪过去了。”
闻言。
段老和烛龙的神色明显的变了一下。
的确,在医术方面,陈天放从来都不会藏私的。
不论是莫问,亦或者是镇南司的交情,都是因为陈天放在医术方面的慷慨大义。
莫问请教,避而不谈,这本就是古怪。
更遑论,莫问是国医泰斗,与之交际的也都是名门上流,无一例外都是人精,这也造就了莫问的察言观色也能够细致入微。
他都说陈天放当时眼神古怪,是含糊其辞的躲闪,那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了。
“还是不够。”
短暂沉静后,段老摇摇头:“兴许是少爷当时疼痛虚弱,不想回应罢了。”
莫问一脸疲惫无奈,长吁了口气道:“一开始老朽的确如你所想一般,所以在走出抢救室的时候未曾向你们提起,但刚才齐天又叫老朽去医院给他重新包扎伤口,那小子趁机小声问了我个很奇怪的问题,似乎他也察觉到了什么……而且,他身上的伤并未真正的撕裂开,明显是借口故意叫我去医院询问的。”
“什么问题?”
段老和烛龙神色一凛,同时问道。
莫问沉吟了一下,眉头拧成了一团:“他问,陈先生的伤会不会引起失忆?”
一语出。
段老和烛龙神色同时大变。
书房内,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一个人觉得古怪,可能是多想了。
可每个人都觉得古怪,那一定就是哪里出问题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段老眼中精芒迸射,思绪飞转,快速说道:“事发地是灯下黑,我们无法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意味着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现在最要紧的,一是想办法汇总齐天发现的端倪,二是尽快将琉璃调离医院,回到家中才最安全。”
干脆果断,毫无迟疑。
莫问疲惫的双眼,猛地圆睁:“你们也察觉到了?”
“是的莫老,你来之前我们正调查这件事呢。”
烛龙点点头,对莫问说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其实就觉得少爷还有事发地的情况有些蹊跷,叶小姐和恩恩其实也觉察到了,只是大家都只是模糊的感觉,并不能直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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