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陈天放。
等来的,只是陈天放坚定的神色,和轻轻的一点头。
这样的回应,瞬间让齐天看到了希望!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一次……真的赌对了!
“就这么简单?那我去和他们商量!”
匡二爷诧异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到了齐当国面前。
“齐当国,你亏心吗?”
突来的询问。
让齐当国满脸茫然地看着匡二爷。
匡二爷反手指向了谢山河:“谢老,你应该也认识吧?”
“认,认识!”
齐当国茫然地看向了谢山河。
在镇南司,谢山河的地位,与匡二爷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这也是他看到两人时,胆气尽碎的原因。
有他俩奉那位的命令为陈天放而来,今夜的齐家,注定再也翻不起半点风浪!
“上一战,你受伤,所以才特批你回家省亲。”
匡二爷眉眼低垂,看着地上的齐当国:“你可知道,是谢老和我们镇南司得蒙陈先生赐的机缘,才让你的伤势那么容易就恢复过来,换句话说,你是得了陈先生的恩惠,可你竟然对陈先生出手,我镇南司从来就没有这样以怨报德的规矩和先例!”
齐当国身躯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
惊恐的同时,他更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身子发虚的要直接瘫软在地上。
这是一顶堪比泰山大岳的帽子!
匡二爷铺天盖地的给他扣下来,一旦坐实,足够削去他多年沙场戎伍的所有荣光和功勋!
偏偏,他无力反驳!
这话,不仅是出自匡二爷之口。
匡二爷和谢山河奉那位的命令而来,也等同于是出自那位的口。
这话,不仅齐当国听出来了。
齐归心等一众齐家掌权的长辈,也是瞬间回过了味。
齐归心更是感觉天昏地暗,心都沉到了深渊。
这顶惶惶如泰山大岳的帽子,岂止是要压断齐当国的未来啊,这是要压断……齐家的未来!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
“不过这只是提醒你罢了,咱们就事说事。”
匡二爷微微一笑,转身看向了齐归心等人,最终目光落到了齐归心身上:“你就是齐家家主吧?”
齐归心战战兢兢,连忙点头。
“抱歉,当国终究是我麾下戎伍,逾矩坏礼之事,难免没忍住提一嘴了,现在咱们来商量一下齐天的事。”
匡二爷背负着双手,温声细语,不疾不徐的说:“既然是齐家的家事,本将也不便多插手,所以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商量更好,齐家主还有诸位,陈先生要带走齐天,齐天也愿意跟陈先生走,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言行举止,丝毫都没有半点压迫的意思。
甚至……匡二爷身上那股惶惶如狱的威严压迫,也被他强行收敛了起来。
商量诚意,可谓满满。
可齐归心和齐家众人,却欲哭无泪。
谁赞成?
谁反对?
这件事……还有反对的可能性吗?
全场寂静。
明亮的灯光下。
齐归心和一众掌权者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悲愤,不甘,愤怒……
种种情绪,仿佛附骨之蛆般,吞噬着他们每个人。
谁赞成?
谁反对?
说的好听!
一众齐家掌权者的年岁阅历,一个个早都成精了。
齐归心更是老狐狸精了。
谁还听不出其中的门道来?
齐当国头顶悬着一顶如泰山压顶般的大帽子。
他们压根就没有选的余地了!
这不止是一次选择,更是他们齐家的未来!
说是商量,可一旦反对,不仅是齐当国,乃至他们齐家,今晚恐怕也要应了匡二爷那句“遭受浩荡灭族之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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