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儿气势汹汹,想要跑去找长欢质问宅子之事。
沈兰舟心里咯噔一声,后悔不该将仙儿带过来,急忙道,,
“仙儿,长生医馆乃夜哥和长欢共同出资所开,夜哥也投入了银子的。这房子估计是夜哥租给长欢开医馆用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夜哥的事情,他自己会做主,我们外人不必多管闲事。”
沈仙儿一脸的不信,气鼓鼓地瞪着沈兰舟,
“我们是他的亲人,可不是他的外人。听说长生医馆开张那日,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你当时过来为何不喊我一起?”
沈兰舟瞅着妹妹脸色不善,无奈地摊了摊手,
“仙儿,不是哥哥不告诉你,而是那日人山人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我担心你过来会出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爹爹不得打断我的腿?”
“再说,爹爹也不允许你来啊。这些小事不要太计较。走吧,我们去看看长欢。前几日有人用死尸陷害她,我担心她有事。”
沈兰舟说完便率先向楚府大门走去。
沈仙儿提着衣裙疾步跟上他,小嘴不依不饶,
“哥哥,你骗人,你定是故意不叫我的,哼。”
他们刚刚走进楚府的二道门,便见一位妙龄少女提着篮子走出来。
少女身材纤细衣着朴素,虽不施粉脂容貌却生的极美。
如同清水出芙蓉般清纯秀丽,十分惹人怜爱。
沈兰舟差点和她撞个满怀,慌忙退后几步,对她拱了拱手,
“抱歉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
他仔细看了对方一眼,一脸惊喜地问道,
“你不是医馆开张那日,抱着弟弟前来救治的姑娘吗?你怎会在这里?难道你弟弟身体还未好?”
纳兰琉璃对他福了福身,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优雅娴静,
“纳兰琉璃见过沈公子,祝公子福泰安康。小女子现在在长生医馆帮工,弟弟也已大好入了国子监学习,感谢沈公子关心。”
沈兰舟瞅了瞅她篮子里的草药,客气地点了点头,
“不客气,楚大夫人美心善,留你在此帮工,甚好甚好。楚大夫人呢?她在家吗?最近可有病人找她治病?”
纳兰琉璃垂下螓首,又对他盈盈福了福身,
“楚大夫在配置草药,您过去找她便是。前几日有病人找她治过病,不过已经治好了。小女子这便去忙,沈公子您请便。”
纳兰琉璃提着篮子姗姗离去,将草药提到另一处去晾晒。
沈仙儿见哥哥和一个女子啰啰嗦嗦,顿时满脸不耐烦,伸手拍了拍沈兰舟的肩膀,
“哥哥,你到底走不走?和一个下人浪费时间干什么。”
沈兰舟转身看着沈仙儿,一脸正色道,
“仙儿,她不是下人,她是纳兰家的嫡女,也曾是大家闺秀。他父亲以前是朝廷官员,后来因一些事受到牵连入狱而吊死在狱中。听说她被后娘虐待,带着弟弟搬出来另过,乃是个有骨气之人。”
沈仙儿不屑地撇了撇嘴,
“哥哥,你和我讲这些做什么?这些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走了。”
沈仙儿气哼哼地向前走去,她要去找到楚长欢问问这宅子的事。
死尸事件后,长欢行事愈发低调,没事基本不出门。
自从这具身体恢复内力后,她便感到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每天精力充沛得不得了,忙上忙下一点不感到累。
沈仙儿远远看见长欢,立即蹬蹬蹬走到她面前,气势汹汹问道,
“楚长欢,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沈兰舟急忙走上前,拼命向她使眼色,让她不要为难长欢。
然而,沈仙儿压根儿不理他,而是气恼地怒视长欢,
“你到底过不过来?”
沈兰舟头疼地皱了皱眉,急忙打圆场,
“仙儿,你能不能不要太过分?有什么事,等夜哥回来说不行吗?你若是不想待在这里,我马上送你回去好了,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丁香,小荷,小星星见状,担心长欢受欺负,急忙来到她身边。
小星星见沈仙儿来者不善,指着她问道,
“你是谁?你想问欢欢什么?”
沈仙儿瞅着满脑袋绷带的小星星,心知她便是哥哥跟她提过的小乞丐。
沈仙儿不由有几分轻视,厉声呵斥道,
“本小姐问楚长欢,管你一个乞丐什么事?你给本小姐靠边站。”
长欢终于忍无可忍,
“沈仙儿,你说话客气点,她是我妹妹,可不是什么乞丐。”
沈仙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沉着脸道,
“楚长欢,我只问你一件事。”
沈兰舟一阵焦虑,对长欢抱歉道,
“楚大夫,对不起,仙儿被我惯坏了。”
“仙儿,你够了,赶紧出去,有事等夜哥回来再说。”
长欢不悦地看着沈仙儿,平静地问道,
“仙儿小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沈仙儿指着楚府,大声责问,
“楚长欢,你为何会住进夜哥哥的宅子?你老实交代,这宅子是不是你从夜哥哥那里骗来的?你做人怎能如此厚颜无耻?”
长欢猛地愣住了,下意识地问道,
“你说什么?这是东方玄夜的宅子?”
沈仙儿轻蔑地冷笑,语气咄咄逼人,
“要不然呢?难道是你的宅子?这宅子是当年我姑姑出嫁时,沈家给她的陪嫁。除了这里,还有香山山庄。"
"这套宅子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带有四间临街商铺,目前价值十多万两白银。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骗走夜哥哥的宅子?你若不老实交代,我绝不饶你。”
沈兰舟急得满脸通红,指着仙儿厉声呵斥,
“仙儿,你够了。赶紧随我离开,别再胡闹了。就算夜哥将宅子送给她,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多管闲事瞎操心吗?”
沈仙儿还在说什么,长欢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沈仙儿何时被沈兰舟拽走的,她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长欢的心跳得十分厉害。
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东方玄夜为了骗她签订书契,竟自导自演了一场双簧给她看。
让她真的以为,是卖家急于用钱,才贱卖了这栋宅院。
价值十几万带商铺的豪宅,竟以区区三万两白银贱卖给她?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以为天上掉了块大馅饼砸中了她。
她得意洋洋地拿着地契对他百般炫耀,大骂卖宅子的人是个败家子。
他是有多照顾她可怜的自尊心?
东方玄夜,你怎么这么傻?
你怎么能这么傻?
长欢抱着腿坐在台阶上,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懊恼。
满脑子都是他对她的好,骗她买下宅院,在楚家人面前对她各种护短,看着她时宠溺而又深情的眼神,千里迢迢给她买各种礼物,洋洋洒洒写几页纸的书信……
他对她的好,其实她都是知道的。
只是她害怕再次受伤,一直假装不知道罢了。
长欢,你真是可笑呵。
一个活了两世的人,竟然如此幼稚......
一群官差模样的人,不顾余墨的阻拦,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瞪着众人,厉声问道,
“谁是楚长欢?跟本官去一趟衙门,有人指控你杀了人......”
大家看到冲进来的官差,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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