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秀留意到了猫脖子上的项圈,尝试着用刀割断,却怎么也弄不断。
郑秀秀直接放弃,毕竟时间不多,她不能把时间浪费一个项圈上。
她继续掐住猫的下颚,逼迫它张开嘴,然后紧握着钳子夹住它的尖牙:“我让你想咬我,把你的牙全拔光,看你还想不想咬。”
年年的身体颤抖着,它躺在地上,四肢被束缚根本无法动弹,何况它只是一只猫,连求饶都说不出来。
郑秀秀双眼阴鸷,一个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仿佛骨头断裂从皮肉扯出来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年年的惨叫。
“喵呜……”猫嘴里全是血,将它干净的猫染红,它无助的躺在地上,这一刻小小的脑袋里全是沈知初的身影。
初初,我还想多陪陪你......我真的还想多看看你.......
........
沈知初吃过饭没多久,导演就让她准备继续拍戏。
沈知初看了眼门口方向,许念还没回来,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她给许念打了个电话。
明明等待只需要几秒,可沈知初却异常焦灼,仿佛不是一秒是一个小时。
电话通了,可里面传来的却是冰冷的系统音,仿佛一桶冷水浇到从头淋到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沈知初背脊发寒,几乎控制不住的打颤。
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她把年年交给许念照顾,怕出现意外要求她的手机要随时保持开机状态,以免她联系不上。
所以许念随身会带着充电宝,不让手机关机,而且她今天上午给许念链接定位仪的时候,她的手机电量格明明是满的,不至于没电关机。
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她的手机关机?
沈知初在短短几秒时间想了很多,想到许念今天前后没直视过她的神情,想到夏颜悦.......种种异样,为什么到现在她才发现不对劲?
许念有问题。
后背猛然蹿起一股寒气。
王向荣叫了沈知初几声都没见她有反应,他走到沈知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准备拍戏,今天把你内景拍了,明天拍外景.......”
“对不起王导,我今天要请假,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必须离开。”
王向荣一怔,对视上沈知初猩红的双眼,沈知初一直很敬业,演了这么久的戏一直没用过替身,不管多难的动作都自己来,有时候做高难度动作受了伤,让她休息她也不休息,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请假。
王向荣想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看到她那双慌乱无助的通红双眼,一时间语塞。
“我同意你请假,去忙你的吧。”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沈知初握紧手机往外跑,连戏服妆容都不换。
“诶.......”王向荣出声,最终还是没叫住她。
沈知初这么急切,显然是有很重要的急事。
……
沈知初已经顾不上路人拍她了,她在路边直接招手打了辆车。
司机一看她,瞬间错愕的张嘴脱口而出:“明星啊。”
有着职业操守的司机,很快稳定了紧张又兴奋的心情,问沈知初:“去哪?”
沈知初拿出手机点开定位,指着定位上红点标志的位置:“去这个地方。”
“好的。”
定位仪显示的红点一直没动,这让沈知初越发不安,没动的可能,要么是年年在那里出事了,要么是项圈被人弄断扔在了那儿。
无论是哪一种,都脱离不开年年出事。
一想到年年出事,沈知初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
一瞬间的呆滞,宛如一台废旧的机器,提不起力无法运作。
沈知初身体前倾,一手捂住头,一手拿着手机不断给许念打电话,一路上无论她打多少遍电话都是关机中。
“不要关机,你接啊.....不要......”她只有年年了,不要伤害它。
沈知初想起当年在大火里想要救她的年年,心一瞬间的碎了。
司机开到定位点,提醒道:“沈小姐,已经到了。”
沈知初蓦地抬头看着车窗外,这是——垃圾场。
沈知初下车,看着手机跟着定位走,越接近位置上的那个红点,沈知初就越发行走的艰难。
一颗心崩的紧紧的,像是被一根绳子不断勒住,险些喘不过气来。
沈知初急于找到年年,却有紧张迟疑,惧怕难安,她开始迈腿奔跑,好几次被长裙绊倒,她一手提着裙子,步伐声如雷似鼓。
一个转角,沈知初的表情很痛苦。
她嗅觉灵敏,从垃圾里除了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外,一股汽油味道飘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血腥。
那淡淡的血腥味如毒藤蔓缠绕着她,越收越紧。
沈知初蓦地止住步伐,全身冷汗,只剩下颤抖和惧怕。
她害怕,害怕这股汽油味和血腥味都来自年年身上,她怕她再走近那个红点,看到的不是一个完整的年年,她怕她爱的死在她眼前。
五步距离,就在那堆废旧品后面。
“年年........”沈知初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去,哑着嗓子叫了声。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她靠近那堆废旧品,就在这时,沈知初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喘息,这个声音来自里面。
沈知初终于走到那堆废旧品后,入目的是一地的血和猫毛。
她双目收缩,一扫后定格在一个方向,染上血迹的绳子,钳子,美工刀,打火机,倒光的汽油瓶,而这堆物件中间,一团分不清是什么的血肉......在那里蜷缩成一团,没有一处是好的,像是在血里浸泡过的毛绒玩具,辨不清模样。
那就是……年年。
沈知初脚步蹒跚的过去跪在地上,她想要抱起年年,可它全身是血是伤,她连怎么拥抱起它都不知道。
这些血还是热的,除了脑袋,它全身上下都被用火烧过,一身毛全被烧光只剩下狰狞腐烂的皮肉,它明明那么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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