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平时在司慕白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儿被他这么凶过。
当时就嘴一撇,委屈上了。
“司慕白!你凶我……”
平日里,这一套对司慕白百试百灵。
她生理期吃冰会肚子痛,但有时候嘴馋了,还会偷偷摸摸吃点,有一次恰好被司慕白抓个正着。
他在这方面,对钟离耐心有限,当时会冷脸:“钟离,你长能耐了?”
这种时候和司慕白硬碰硬是不行的,于是乎,钟离一秒变委屈,眼睛一红,小嘴一撇,甚至不用开口说话,司慕白通常都会先投降。
这就给了钟离一种,她格外会拿捏男人(特指司慕白一个)的错觉。
这回,她打算故技重施。
然而,光线昏暗的车厢内,司慕白只是垂眼看着她,颀长如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拓下一层淡淡的阴翳。
莫名……有点渗人。
钟离咽了下口水,“司慕……”
‘白’字还没出口,被堵在唇齿间。
她眼前是司慕白放大的俊脸,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醉意深浓的眼底,燃着另一把火,是想把她拆吞入腹的霸道强势。
钟离大脑一片空白,脸热得仿佛被架在火上烤……而司慕白滚烫的手还在四处点火。
钟离觉得自己已经快自燃了!
“司慕白,你……你不准!”
她哆哆嗦嗦地抓住司慕白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意,活像被吓回原形的小白兔,在大灰狼面前瑟瑟发抖。
司慕白滚烫的大手微微一顿,旋即,不紧不慢地反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压在了车窗上。
他慢慢凑近,呼吸淌过她敏感的脖颈。
“阿离,你是不是觉得……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听?”
他酒气上头,自制力早就分崩离析,骨子里的霸道强势展露无遗。
这样的司慕白,对钟离而言无疑是陌生的……
钟离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慢慢渗出眼泪来。
“呜呜呜……司慕白你不听我的了!”
司慕白:“?”
眼前的小白兔被吓到,呜呜咽咽,成了小哭包。
委屈又娇气。
“呜呜……你还动手打我!呜呜……你等着,我要去告状!”钟离越说越难过,“你不爱我了……还没结婚你就开始欺负我了……”
司慕白:“……”
他心里那股邪火,就这么被浇熄了。
但他没急着哄,主要钟离现在这副模样,哭得眼睛和鼻头都红彤彤的,说不出的可爱。
他松开了桎梏住钟离的手,醉意微醺地往后一靠,懒洋洋地姿态,大手伸过去,替钟离擦眼泪,嘴上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还要嫁给我吗?”
清醒时,司慕白问不出这话。
但他对钟离,不是没有不安的……
所有人都知道,司慕白有多爱钟离,宠她入骨,但钟离呢?
司慕白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可耻,他认识钟离的时候,她还只有六岁……
后来心动,他便没给过任何人机会。
钟离的世界里,只有他司慕白一个。
他存了私心,认定以后,没给过钟离别的选择。
钟离会爱他,是他计划之内的事。
这场爱情,是他步步为营得来的……每当司慕白清醒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他都有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钟离是只能爱他,还是只爱他?
这个问题如今纠结没有意义,毕竟他已经强势地将自己烙印进钟离的生命,让她 世界,只有他司慕白。
可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始终像一根刺,埋在他心底,不痛不痒,也不会消失……
这一刻,酒精把司慕白的理性彻底融成了豆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