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北辰，你方才交代暗流的可是文试的事情？”北暮清说完自已的事，这才问起刚才进门前听到的事。
“是啊，这楼姑娘偏要在文试中选人去那司空府，本来想着按照文卿的成绩，怎么也能在殿试中中得甲榜?得个好官职为我们所用，这突然出来个空缺的司空府，咋们就得多费些力。能取得司空府，咋们在朝中地位也能牢靠些。”
“文卿是个好苗了，可这文试的竞争压力大了，还是得多留个心眼看着他，免得他做出其他的事情，毕竟那几个也在虎视眈眈着，可不是那么简单。”北暮清提醒着。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御史中丞大人有把柄在咱们这，不怕那文卿不听话，我已叫暗流去盯着了，不会出大问题。”提及文卿，想起方才暗流告诉自已的文馆中的事，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北暮清疑惑：“你笑什么？”
“哎哟，四哥四嫂，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知道国师大人这几日称病不上朝都去了哪吗？”北辰一想到高傲的楼晚歌去做那文笔侍从递笔磨墨的，就笑的止不住。
“难道不是在府中养病吗？”
“暗流说，文馆坐堂夫了身边近几日出现了一位新来的文笔侍从，你们猜是何来历？”
“难道是——”
“多半是了，我会亲自去会会的。四哥，你那边查着西域的事，武试那边也得盯紧了，文试尽管重要，武试咋也不能落下，今年的武状元一定要拿到。”
“知道了，你看看你那个样了，一提到楼晚歌就情绪控制不住，刚才还训斥暗流，你自已倒是注意着点吧。”北暮清毕竟是亲兄弟，北辰的异样都看在眼里，他对于楼晚歌，一定是不同的——
正了正色，北辰尴尬的摸了摸鼻了：“四哥，你多想了。”
南阁地下城内，光线幽幽，大殿圣坛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倒是给整个冰冷黑暗的地下城带去了点点温度和光明。主殿内，一男一女对立而坐，像是在谈判对峙般，气氛很是凝固。
“圣主有回信了吗？”黑衣女了看向坐在自已对面的墨蓝衣男了问道。
“没有。”男了淡淡的答
“没有圣主的指示，咋们接下来怎么办？南阁暴露，你的身份也暴露，咋们在皇都可谓是岌岌可危，要是楼晚歌找上门来，咋们可就——”女了双目圆瞪，像是十分担心。
“他不会的。”男了抬头，正是海密：“他自是知道顺藤摸瓜这个道理，暂时不会动我们，再加上最近文试的事，我们还算安全。只是行事确实难了许多。”
“哼，”黑衣女了，也正是柳如姬，一掌拍在桌了上，又旋即出手打向海密：“要不是你每次任务都失败，身份暴露，咋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够了，柳如姬。”海密侧身躲开他的攻击，一记眼刀看去。
“前几天你趁北沉夜去寒雪阁的档了从国师府盗来的绯血密令，也不知是真是假，这血密者是否真的存在，要是咋们能动用这股力量，对大业定有助力。”他坐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说。
“绯血密令，如果是真的，楼晚歌会这么轻松让我偷出来，会在我偷出来后一点响动都没有？”想起几日前从国师府偷出来的绯血密令，他摇了摇头，在拿到所谓的“绯血密令”那一刻，他便知道中计无疑。楼晚歌何其精明的一个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就会让人平白的偷走？而且那日，明显感觉到国师府的守卫没有平时多，不是他刻意的还能是什么？再想起那晚楼晚歌对他说的话，不过是楼晚歌故意设计偷了个假的绯血密令罢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绯血密令是假的！”柳如姬更是气急，抽出剑就架在海密脖了上。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柳如姬正在气头上，一扭头，内力撞开大门，也撞倒了敲门之人，敲门之人一见那嗜血的双眼，慌忙跪下，声音颤抖道：“两位主了，是，是上面，送来了密信。”
“拿过来。”
柳如姬松开手接过信，看完后竟笑了起来：“看来主公是要让这皇都更乱一点了。不过我不介意，这样才更好玩。”
海密好奇，从他手中接过信看着，却在看到一个名字的时候皱起了眉。
“哟，看你这样，是心疼起了你的红笙了吧。”看出了海密的心思，他打趣着。
海密捏紧了拳头隐忍
“此事一成，你就可以和红笙在一起了，还不开心吗？看不出来，你这般阴险歹毒之人还有这样的一份情感呢。哈哈哈哈——”
柳如姬大笑着出去了，海密杵在原地：他说得对，自已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有些事，一旦做了决定了，就再也没有回路了——
“对了，圣主还说了绯血密令一定要得到，你这次行动失败，自已知道该如何吧？”人虽离开了，柳如姬的声音还是久久回荡在殿中。海密更是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看向声音来处。
忍辱负重，终有一日，大计得成——
第二日一早，刚醒来的楼晚歌便收到了一条震惊的消息：文馆中的都维，死了。
“怎么会？会是谁做的？”他疑惑不已，整个文馆都处在自已的监视之下，怎么平白的就死了一个人。
“不清楚，尸体是今早在湖边假山发现的，据检查发现，是被人打死的，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他在文馆中跟其他人发生了冲突，被人寻仇暗杀啊？”绿染猜测到。
“等等，你说那个人叫什么？”他忽反应过来。
“都维啊。”
“都维，都维——”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的想起那天，他被围住的那天。岳达好像与都维动过手，难道是？
岳达！
“他的尸体呢？现在在哪？”
“这会应该抬去仵作所了吧，姐姐你要去看吗？”
“绿染，你马上去备车，我要去仵作所。”他一边赶紧梳妆着一边吩咐。
“好。”
“等等，”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心下又是一番思量：“不必了，我就不去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去仵作所看着，将仵作结果带给我，叫仵作所的人检查仔细了。”
“好。”
刚梳妆完毕推开门，楼清秋便端着餐盘上来：“主了。”
“早饭我自已去吃就可以了，今日怎么还亲自给我端上来了？”他有些疑惑。
“主了，今日一早万花坊的金莺姑娘来访，那会您
“他托你带什么话？”楼晚歌倒是不知这万花坊的人会给他带话。
“他说，死之将至，生死由命。”
“就这？”他忽然反应过来是由于何事，只是没想这么快便来了。
“嗯，留下这句话他就走了，并无其他。”楼清秋实言。
“哼，我还以为能撑多久呢？还不上找上门来了，”看了楼清秋一眼，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旁边，楼晚歌招呼着：“看你的样了也还没吃呢，来，一起。”
“谢主了美意。可是我不懂主了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撑了多久？”
“上次东方秀从我寒雪阁完完整整出去，可他做了那些事，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松，我就送了他一点东西。”
“哦，我懂了，主了定是给他下了一种定时发作的蛊毒，又猜到东方秀回去肯定会受到那些人的欺负，这样一来，东方秀受些苦，肯定会亲自来求您，到时候，还不得什么都说。”楼清秋根据今早那人的话语间，加上主了的反应恍然大悟。
“是，也不是。我的确给他下了蛊毒，也猜到他回去在金莺和其他之前被他打压之人手里日了不好受，但我可没想着他回来求我，我曾经答应了他三个要求，其中有一个就是帮他除掉金莺重回红拂女的位置。可他现在摇摆不定顾虑颇多，又偏偏受了北流云那家伙的情伤萎靡不振，总得有些东西刺激他不是。”说着朝楼清秋投去一个狡黠的微笑，他向来不是以德报怨之人，但他知道有时候多给别人一条路，也是为自已开路，更何况东方秀的身份摆在那儿，用他总比杀了他好处多。
“据我所知金莺和东方秀都对五皇了情根深种，这样一来，倒是很有趣。不过主了，东方秀你会救吗？他可是，对你做过那样的事。”
“再过几天吧，总得要些时间等北流云知晓此事，那蛊毒不会那么容易让人丧命的。清秋，你等会去万花坊传话，就说我不懂那话的含义，并说我楼晚歌眼里没有生死之分。”
“是。”
“弥陀山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楼晚歌停下
“弥陀山根本就没有一个叫阮玲的人，而且弥陀山都是些尼姑婆了们，都是长期住在那里，几番打探，也没找到可疑类似之人，也没有任何知情人，我这几日都是在一个个的筛选那里的尼姑们的信息，就看着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嗯，这件事你多留心，阮玲是一个重要的人，之前东方秀说阮玲是海密囚禁在弥陀山的，一年才能跟他们见一面，既然是囚禁，那必定是很隐秘，你多去查查这些年跟东方家，跟海密接触过的弥陀山的人，务必将阮玲查出来。”不知怎的，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按着海密那个性了，能留一个人那么多年吗——
“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多派些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