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似是很仔细的听着。
缓缓点头。
见此,国师也是松了一口气,但突然,这大殿内响起李延的反问:“若是破城呢?”
“嗯?”
黑衣僧人一顿。
而李延又是道:“将国师交出去,是不是有些晚了那时候?”
黑衣僧人脸色瞬间就变的凝重起来了。
然后又笑了笑说道:“陛下真是说笑了,这乾都城,北境根本破不了!”
“砰!”
“哗啦啦!”
李延奋力一脚将龙案踢倒,上面的奏折哗啦啦的掉落下去。
黑衣僧人内心当中更是咯噔一声,只觉得此时的陛下,他有些看不透了啊。
陛下先前不是这样的啊。
今日的陛下?
是被那北境已经吓傻了不成?
北境就这么让陛下害怕?
“你觉得朕,是在给你开玩笑吗?”
李延瞪着眼睛,火气不断的上涌着,想起刚才这国师那平静的脸庞,他恨不得就想要一剑杀了他。
他李延,还有能够错误的机会吗?
他要赌北境不能够破城,这些年,他有赌对过吗?
“陛,陛下?”
黑衣僧人此时也忍不住的跪倒下来:“陛下,北境定然不可能攻的下乾都城啊,臣用性命担保!”
“哈哈哈哈!”
李延大笑不止。
“又一个定然,又一个定然!”李延不断重复着,好似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话一般不停的呢喃着。
“一个定然!”
“朕的几十万大军被轻易瓦解!”
“如今又来一个定然!”
“尔等是要看到朕死在这龙椅上,才能够明白过来不成!”
李延气愤不已。
“君君臣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国师,这是小时候你说给朕听的,如今,国师为臣,朕乃是君王,朕要你出城一死,你应不应!”
李延站在那上面,眼神俯视着下面跪着的黑衣僧人,以黑衣僧人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鼻孔,还有那一双冷漠的眼神。
这一刻。
黑衣僧人身子一抖,终于是要到了这一步吗?
终于是到了!
不在跪向李延,而是缓缓起身,脸上并没有愤怒,反而是多出了不少的戏谑,拍了拍僧袍上面的些许灰尘。
这平静的一幕,反倒是让李延更加的愤怒了,好啊,他这个帝王当真是没有任何一点威严了。
“陛下!”
“你是被那北境吓傻了!”
“你要把臣交出去?”
国师指着自己:“陛下一旨下达,臣却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但是!”
国师停顿了下,脸上的戏谑更重。
“但是陛下要知道,就算是现在陛下杀了臣,陛下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就能够没有重见天日,大白于天下的机会了?”
“陛下觉得臣蠢否,怎会没有其他的后手?”
“阿弥陀佛!”
“陛下!”
“你着相了!”
“北境攻不进来,臣说了攻不进来,那就攻不进来,而且现在依旧没有那萧文进的消息,更不曾露面,那萧文进很可能已经死了!”
“陛下!”
“臣这就先告退了,陛下还是保重龙体的好,毕竟如今的殿下,还是先前六皇子的孩子,陛下还是要有自己的龙子才是,才可继承大统,若不然,陛下龙体有失,陛下这一脉还怕是难以延续了!”
黑衣僧人温声说道。
双手合十,缓缓转身。
脸色古井无波,显然他自知已经是拿捏到了李延的七寸。
而李延听着他这些话语,身子也是在不断的颤抖着。
在他心中,萧文进固然可恶,他恨不得碎尸万段,但现在他更想要这老秃驴受千刀万剐之刑!
他竟敢威胁他!
他怎么敢的?
李延缓缓抬起头,看着已经是走到殿门口的黑衣僧人大吼着:“国师莫非就不怕,整个大乾的佛寺及僧人,全都灰飞烟灭?还有各种典籍,佛法,朕要统统的,全都让其烟消云灭,让佛从此成为历史,让其史书上关于佛任何的一切,全都抹杀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