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几个小时手机玩的着实无趣,方漳也有些困了,找了个位置,挪了个凳子过来,看了看还算蛮大的双人床,趴了过去就准备打盹儿。
至于外面的两个人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爱咋咋地。
夜深了,卞立冬忙完工作,揉了揉酸痛的眉眼,因为房间里还有病人,所以房间的灯开的并不是很明,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之下瞧着手机眼睛还是很容易疲惫。
吐出一口气,看向安静的室内,想了想推开半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白色的窗帘,橘黄色的台灯,趴在床边的少女早已沉睡,厚厚的外套包裹着躯体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起伏。
或许是长期将自己掩埋在黑暗之下,少女的皮肤额外的白,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稚嫩,红红的唇嘟着随着呼吸微张,巴掌大的脸深埋在臂弯之中。
他倒是第一次发觉,这个女人的样貌,倒是格外的优秀。
站了会儿,卞立冬不自觉的伸出了手,一点点的想要去触碰那看起来就很好捏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那方才还睡得无比安详的脸顿时绷紧,眼眸睁开四目相接,那无法隐藏的杀意彻底暴露!
卞立冬顿住了,而方漳也愣住了,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装着打了个哈欠,一脸睡衣朦胧的看向男人疑惑道:“你怎么进来了,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吗?巫柘呢?”
卞立冬沉着脸并未吭声,而是依旧安静的看着面前这个既善于伪装的女人。
有趣,着实有趣,即便是刚才的神情只不过是一瞬而已,但足以让他看的清楚。
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眼神,若只是警惕倒也罢了,可那眼神,分明是想杀了他。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想杀掉可能会威胁到她自己的东西,或者人。
静默,方漳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固了起来。
她也是疏忽了,怎么就忘了这茬儿,他们两人随时会进来,而她就这么睡过去倒也罢了,可方才那下意识的应激反应显然是引起了这人的主意。
现在只能祈祷对方并没有把她当一回事,不然的话之后可就麻烦了,ooc这是对于正本剧
情而言可是大忌。
“你....”
“我....”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如果困得话,外面还有一个房间可以去休息,她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还以为男人会说出什么话的方漳当时就愣了,不是你盯着我半天,要说的就是这句话?
不然呢?
卞立冬看着显然愣了一瞬的方漳,内心的趣味更浓,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道:“虽说现在天气渐渐回暖,但是医院里还是有些冷的,要是真的困的话,你可以考虑去休息会儿,没关系。”
“啊,不不用了,我还好,倒是你该去休息会儿了吧哈哈哈。”方漳没法儿,搞不懂对方的意图她也只能跟着一起伪装,她现在只希望,对方是真心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不然的话,到时候真不好解释。
一个普通的,从未经历过任何磨难的,方家大小姐,到底为什么会拥有那种反应速度,至于眼神,即便是没有照镜子,方漳也晓得自己方才的眼神肯定不简单。
内心长叹一口气,认真的注视着面前淡笑的男人,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哪怕一毫的破绽。
等巫柘从外面回来,在进到里面,看到的就是两人深情款款对视的画面。
那一刻,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情一股子火气再次冒了上来,几步上前将方漳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声音从喉咙处一点一点的挤了出来:“卞总这是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巫总多想了。”卞立冬收了笑,看着巫柘的时候他可就没有那种耐性了。
今日份的冷静自持已经消耗殆尽,他不愿再跟巫柘起任何的冲突,因为他怕自己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翻涌的黑暗恶意。
所以,到此为止:“就是看刚才方小姐睡着了,所以提醒一下她换个地方休息罢了。天色晚了,白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我就先不久留了,若是醒了,还辛苦巫总通知一声。”
说完,微微颔首直接转身离开,干脆利落到巫柘都有些愣怔茫然。
不过走了最好,也省得他担心卞立冬知道事情的真相。
看着人离开,看着门关上,巫柘的目光转向了方漳。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就说了两句话。”方漳一脸奇怪的看着巫柘,她做什么他管呢?
都是要解除婚约的人了,你未来真媳妇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怎么还就关注起她来了。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最后的危机解除,她也得回去了,毕竟她可不像男女主那么空闲满脑子的恋爱风气。
“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哈,现在卞立冬也走了,我也就没待着的必要啦,拜拜~”
说完,拿着自己的手机就要出门。
却不想在跟巫柘擦肩而过的时候手猛地被拽住,方漳抖了个机灵,差点儿没克制住反手给人来那么一下,转头,看向对方,那一双眼中仿佛有万般话语想要对他说,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句:“答应我,即便是解除婚约之后也不要跟卞立冬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
“?”方漳皱起了眉头,她千方百计解除婚约为的就是脱离剧情不受最后的结局影响,是疯了才会从一个狼窝跑出来又去另一个狮子洞:“不会,你放心吧哈!拜拜,我也累了,你尽快解决你的这个麻烦吧,毕竟老是这样也不好,要是真的喜欢的话就把人留下,跟卞总也好好谈谈,大男人家家的,要有担当哦!”
说完,推开门离开,没有一点留恋。
巫柘安静的看着空荡荡的手,唇抿紧有一瞬的无言。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很是复杂,明明之前完全不喜欢方漳的,可是如今却全然变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在他的眼中就多了一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