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漳皱着眉头,说的认真。
但听这话的浮元却刷的一下脸红了,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胡言乱语的疯女人,插在裤子里的手蜷紧忍耐着想揍人的欲望:“你想什么呢!我才不会找女朋友!”
“哎~我也不阻止你找啦,只是要找的话一定要跟姐姐说哦~不要欺骗小女生的感情哦~”
方漳才不信呢,这年头的小孩子哪个青春不躁动。
找小女朋友怎么了,她弟弟值得最好的!
不过,看着小子越来越红的脸,方漳还是决定大发善心的暂时放过对方:“好啦~我们不聊这些,想吃点儿什么?”
“不想吃。”被方漳搭着肩膀凑近,淡淡的香味透过口罩传来。浮元别开眼,刻意的想要拉开距离,生怕自己通红的耳根被察觉。
但刚离开一点点,就又被扯了回来,反而贴的更紧:“哎~想想嘛~今天你可是大功臣哦~快快快,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说了不吃辣!”
“嗷,不吃辣,那就吃点不辣的。”
气的嘴瓢了的浮元梗塞了,憋了憋气,最终妥协了。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神经病!
可不讲道理的神经病买了他最喜欢吃的东西的时候,浮元还是喃喃的到了一声谢,乖巧埋头耳朵通红的样子看的方漳激动地嗷嗷叫~
自家的弟弟就是可爱过了头!
从饭店里走出来,早就跟自家老爹报备过的方漳揽着浮元一脸的舒爽与肉疼。
舒爽是味道真的很不错,肉疼是因为价格也是真的贵,一顿饭就吃掉了今晚一半的利润。
不过好在即便是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比她自己平日里赚的要多。所以想了想也不亏,再说了,浮元平时就是太乖了,除非她给他买,不然从来都不会开口要东西,一顿饭而已,身为姐姐的她还是请得起的。
自从浮元被方爹办了户口姓方之后,本就觉得大家都是炮灰同病相怜的方漳几乎将自己一大半的好心都给了少年,既然捡回来了,那就相当于是担当起了责任,身为姐姐,自然要为弟弟好。
啊,虽然这只是她自
己认为的。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当是她难得的滥好心泛滥,也算是给她此生,能找一件除了摆摊以外,其他的事情做罢了。
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揽着浮元往车边走,拍了拍浮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念叨着:“老弟啊,以后姐要是落寞了,家里可就靠你了呀~一定要照顾好咱爹知道吗,要争气,要好好念书哦~”
一听就知道方漳又又又开始了的浮元敷衍的嗯嗯着,方家大小姐在此,谁落寞方家都不可能落寞。
方荣华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也就方漳自己人傻,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摆摊赚钱。
不过,对方既然愿意说这种话,浮元也是知道,她是真心的已经将他当做了一家人,即便他的存在对于方家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但既然认定了,他便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更改的人。
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就当是答应了,绷直身体支撑着方漳,带着人一步步的往着小红所在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便停在了他们的身旁。
起初两人都没有在意,毕竟这儿是饭店门口,有车经过很正常,但当车窗摇下,方漳停住了,身后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含义。
“方小姐,方便上来聊聊吗?”
卞立冬安静的瞧着那道顿住的背影,并未着急催促,因为他敢肯定,对方一定会答应。
出乎与某种直觉。
事实上,方漳听到这个声音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下意识的想逃。
但当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下一刻,就被她自己给掐灭了。
作为阅读并背诵小说全文的她,无比的清楚这些主角配角的性格,今天只是和善的聊聊,如果不答应,那么下一次可就是被迫的聊聊了。
而这个被迫,想必会非常的不愉快,总的来说都会聊,那不如早死早超生。
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扶额松开了浮元。
“你去在我们车子那边儿等我,要是太冷的话就找个暖和的地儿,等我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揉了揉浮元的头发,转身,像是要赴死一般的走到了
车边,开门进去一气呵成。
门关上了,被留在原地的浮元趁着眸盯着那辆开远的车,唇抿紧。
那个男人他认识,卞立冬,卞氏集团的董事长。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这个女人,是有什么阴谋吗,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就刚才看来,方漳不是乐意的,只是碍于什么原因不得不答应。
拳头握紧又松开,浮元并没有跟上去的打算。
毕竟他只有两条腿,而他们有四个轮子。
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等待了很久久到脸都被凌冽的寒风吹得冻僵,吹得整个身体都仿佛麻木了一般浮元才扭头离开,往着小红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上了车的方漳一直正坐目视前方,看都不看卞立冬一眼。
秘书也是默不作声,任劳任怨的充当着一个工具人司机默默地将车开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点停下下车,留下两人坐在车内一阵的静默。
开着暖气的车内暖烘烘的,穿着大棉袄的方漳有些热,额头汗水细细密密的往外冒紧张的抖着腿。
卞立冬静静地看着方漳心中多少有些疑惑,毕竟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们应该是没有见过的,可好几次她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惊慌。
为什么?
薄唇轻启,本着关怀以及想让对方放松一些的意图温润开口:“热吗?可以暂时脱掉外套,因为我们大概还需要聊很长一段时间。”
“不了不了,我不热。”方漳立马回嘴,笑的一脸荡漾。如果忽略掉那掉的更加凶猛的汗水的话,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真实性。
见状卞立冬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既然对方坚持他也无可奈何。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膝盖,一双漆黑的眸子瞧着对面的女人,想了想还是打算先问出自己比较疑惑的事情:“说起来方小姐,我一直很奇怪,您似乎很怕我?又或者说,见到我的时候就很慌张?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没有做什么让方小姐厌恶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