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苑毫不受影响,乐呵呵地说道:“妾身回头与风儿说说,着他给殿下养身子,总有一天会有好消息,殿下也莫以为妾身着急,先调理要紧。”
站在一边的白浅都面红耳赤,秦风行事不像常人,连他姨娘也是如此,不愧是一家人。
这才大婚多久就催起子嗣来了,这且位姨夫人说得如此堂而皇之,毫不避讳,也不晓得这对母子俩是谁从了谁,子遗母,或是母受子影响?
萧令瑶终不好再说甚,故作娇羞地低头,接下来又为双胞胎及笄的事商议起来,柳苑虽没见着儿子,但与公主儿媳相谈甚欢,留下来用过晚膳才离去。
刚出府门,一辆马车行到门口,马车上的人未等马车停稳便跳下来,萧令瑶一看,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皇叔竟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知道方才一跳,有没有伤到脚踝。
瑞王平时看着也不像多稳重的主,此刻尤其像个冒失少年,刚一站稳就朝这对婆媳俩嘿嘿一笑,颇是不好意思道:“见笑了。”
“见过瑞王爷,妾身先行告辞。”柳苑朝萧令瑶颌首示意:“妾身等殿下回信。”
萧令瑶暗道早走早好,否则这位皇叔指不定行出甚事来,忙示意白浅扶柳苑上马车。
瑞王恰是看到柳苑站在公主府前才急急地跳下来,未料到未来得及说句话,对方便急着要走,身份有别,他唯有站在原地目送柳苑上车,见她脚上打了个晃,便往前冲了一步。
理智回头,也正在此时听到一声咳嗽,瑞王方清醒过来,站在原地笑看马车行远。
“皇叔。”萧令瑶终忍无可忍:“皇叔好美人,但如姨娘这等美人岂能成为皇叔心头好?”
瑞王自知心事被看破,叹息道:“你有所不知,这好美与爱美是两码事,心之所向时不能自拔,不过你且放心,本王不是那等丧尽天良之人,必定能守之以礼。”
且不说她已有夫,他虽是闲散王爷,婚事也要守得体面,绝无可能迎娶柳苑为妃,真心钟意之人,又怎忍心她沦落为妾,瑞王心下叹息:“相逢恨晚,阴差阳错。”
明了瑞王心意,萧令瑶倒对他有几分敬意,秦风姨娘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入太傅府为妾!
若再来一回,岂不是诛心,不对,依柳苑的性子,绝不可能再有第二回。
心思平定,萧令瑶诧异道:“皇叔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来找驸马?”
瑞王这才会意过来,若是秦风在府里,岂可能不送柳苑,他兴冲冲地来倒是扑了一场空。
知晓秦风人在安定府,瑞王连公主府都未进,直接上马车折返方向,又朝那边去,等瑞王到达安定府,见这宅院里静悄悄,只有两间房亮着灯。
一间是秦风所在的研究室,还有一间是三个随从暂时休息的偏房,荆无命听说有访客,兴冲冲地出来一看,大惊失色:“原是王爷造访,小的这就去通传。”
瑞王也是第一次来到安定府,皇兄赐下的宅院自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这诺大的宅子只用到一半不到,且布置得与其它府院都不同,大片区域被挂了牌,上书——办公区。
这片区域已经上锁,他走过去朝里面张望了一眼,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那瑞王的随身侍从见着主子这未见世面般的表现,一时间有些赦然:“王爷。”
“干嘛?”瑞王不悦地瞪他一眼:“自家侄婿的院子,这么客气做什么?”
秦风走出来时恰听到这话,笑道:“皇叔所说不假,来到安定府就勿当客人,只是时辰已晚,办公区域已经无人,冯宝,开门让皇叔进去参观参观。”
冯宝忙上打开门,掌灯,办公区域里灯火通明,瑞王爷一瞧,颇是讶异。
里面的陈设与平时瞧见的不同,一个个四四方方的格子式的空间里再摆上书桌和椅子。
四个小格子成一个大格子,就这样依次摆开,分明是在一处地方办公,却各有空间,这般设计还能防止他人窥视,自得一处,极是妙。
每张书桌上都有一个架子用来放文件、纸张、笔墨,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这么一看,比他内务府的桌面都要整齐:“侄婿,这桌子为何如此陈列?”
“鲲鹏商行的每家商号都有人在此驻点,在此办公,各家商号的业务不同,为让他们专心办公,特设定独立的空间,侄婿称之为格子间,此为半开放式办公区域。”
“上面设有铭牌,写着其所属商号,若商号有事来报,可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对应的人。”
秦风说道:“此处经过改造已经成为鲲鹏商行的总行,原本用的是普通书桌,但无遮挡,难免会过多交谈致不能集中办公,人皆有惰性,侄婿思量后打造了这样的格子间。”
“一来可以将众人阻隔开来,以防随时交头接耳,二来划定独立的空间,专心办公,三来这格子的隔断可以放上标牌以作标识,方便寻人,从后续来看,的确有几分用处。”
瑞王连连点头,一番观摩后突然看到秦风红透的双眼,忙说道:“侄婿如今连公主都冷落,一头扎进这安定府,这是在忙甚?”
“提纯出一样新东西可以让香水的香味更持久,香味更浓郁,侄婿还得继续研究。”
瑞王想到来意,忙说道:“皇叔前来寻你确有急事,前些时日听闻侄婿前去寻找名医涂山先生,未知可有收获,皇叔这边有位忘年交得了急病,无人敢医,想寻这涂山先生一试。”
秦风本人不就是涂山先生,他避过不提,问道:“敢问是何人需急医?”
“说起来此人也算熟人亲眷,她乃孟敬轩的姑母。”瑞王迟疑一番,喝退左右才说道:“如今她独居于一偏僻别庄,只因其身份特殊——她本是前朝女官。”
这个前朝,自是指东越以前的前朝,东越虽是历经三代,但开国时间并不长,当今陛下的祖父三十岁立国,不过七八年便去世,传位于先皇,先皇在位十年,其后是当今陛下。
陛下即位时间最长,但也不过十余年,这个前朝若细算下来,也不过是三十多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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