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士通看宋侍郎拉着秦风不放,在边上冷哼一声:“秦郎中,知道的晓得你进宫选驸马来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背着医馆进宫看诊呢。”
秦风微微一笑,对宋清明拱手作揖:“来日方长,宋侍郎保重。”
那宋清明看到父亲在不远处催促,家眷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能认命,先出宫喝以前的补身方子去,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秦太傅走过来与秦风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安心呆在宫里,准备下一轮甄选,临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如今也算你没辱了秦家门楣,已经尽力了,后面放宽心罢。”
说完带着秦云离开,看父亲步伐轻快了不少,秦风暗自好笑,今天这两箭算是超过父亲预期,没有首轮落选,以自己现在的草根身份也算惊喜。
冯宝快走过来,眼里似乎有泪:“公子,你总算过了第一轮了。”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让人开心,秦风正要开口,郭士通大步出过来,一巴掌搂在他肩上:“秦郎中,看在你救我命的份上,我给你提点一下吧,当心那个姓白的。”
“内阁侍读学士白连州?”秦风记得那个儒雅的大学士,仅有一箭中红心,但眉宇间皆是傲气,看似谦顺,却是个三白眼,这种人奸滑得很。
“没错,就是他,小心他给你使绊子,小爷我哪个都不防,就是防着他呢。”郭士通冷哼道:“这些做文官的,哪一个不是一肚子坏水,你爹……”
眼看着又要扯到秦太傅,郭士通好歹是打住了,趁着他们走在最后面,压着嗓子说道:“你这人有点本事,上回瞧出我是狗核桃中毒,我回去就揪出了元凶。”
郭士通说到这里打住了,抬眼瞧着秦风,一副盼着他来猜的样子,秦风叹口气,要是搁在现代,郭士通就是俗称的憨憨,幸好他在这个朝代有个给力的爹,还有一身孔武之力。
“我猜不是你的同僚,就是你府上的人?”
这么显而易见的推论,郭士通却瞪大了眼睛:“秦郎中你不止会看病,还会算命吧。”
真特么……秦风现代的口头禅差点冒出来,幸好及时打住,谦虚道:“一般推算。”
“是我父亲的妾室派了一个丫鬟到我身边,看着有几分姿色,我就纳了她,真没想到是个祸水,居然暗自在我的茶水里下狗核桃。”郭士通提起来就一肚子的气。
“后宅不宁,这事我交给母亲处理,那丫鬟被打发出府,交给人牙子处理,爱卖哪去卖哪去,至于我父亲的那位妾室,被打发到远处的庄子里住去了,我父亲不松口,她休想回来。”
秦风听后出了一身冷汗,这就是这个朝代与现代的最大不同,卑贱之命不值钱,可供主家随意打发,要是放在现代,交给警察就好了,哪容个人处理?
那牙子又叫牙人,管理牙人的地方称为牙行,类似于现代社会的中介,替买卖双方介绍交易,事成后抽取佣金,各个行业都有牙行,人牙子,便是专门买卖人的。
那丫鬟有卖身契在郭府,便可以交由人牙子处理,至于是卖到别的人家做丫鬟,还是卖入青楼,甚至是窑子,都看人牙子怎么处理了,那丫鬟的命运凄苦可想而知。
但秦风不是圣母,那丫鬟胆敢去冒险毒害郭士通,答应的时候就知道要承担风险,这也就是失败了,才遭受这种后果。
秦风想到了自己与萧令瑶的同谋,不禁苦笑,他是被公主按头弄上来参加什么甄选的,选上了,他就得参与到萧令瑶的那一摊子事里去,他反正是不信她只想出宫自立的鬼话。
但要是选不上,萧令瑶把他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会怎么处置他这个失败的候选驸马人,那可就不好说了,自己和那个丫鬟一样前途莫测。
他跟在郭士通身边走了一阵子,才发现这个粗犷的武宫好像对自己亲近了不少。
再想到他之前那故意挑事的样子,倒像是在和自己找话说,晓得郭士通这位真小人起码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他,心底甚至把他当成了朋友。
这样一来,剩下的六人当中,只需要应付另外四个就好,只是那云麾使赵伦对他敌意颇深,那人又是个七品高手,真要杠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既然武力值悬殊,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眼下走一步是一步。
第一轮就这么过关,也无宫人交代下一轮是何时,在何地,完全摸头不是脑,六人先被引入一处庭院里住下,倒是一人一间屋子,地方宽阔,与后宫距离颇远。
秦风和冯宝被引入其中一间屋子,只见里面已经摆上了换洗的衣物及一具用品,早就安排妥当了,床铺也分大小两榻,主榻归主子,小榻归随从。
引他们来的小太监得了赏钱后退下,冯宝看屋里摆放的陈设直咂舌,不愧是皇家,那家具都飘着辛辣香,是公子说的黄花梨木,这一屋子的家具就值不少钱哪。
他跟着秦风偷偷经商这几年,眼光比以前高了些,不自禁道:“公子,是上好黄花梨。”
“每年地方都有上贡,最高品出现在宫里不足为奇。”秦风坐下的空当,冯宝已经倒好茶水送上来,终于释下了紧张:“公子,今天吓死我了,你那两箭怎么射中的?”
反正不是运气,秦风心里说道,还是解释道:“小的时候不是也学过一二,只是我这身体不行,后来就放下了,最近喝的药帮我补了身子,才有了点力气,凑巧罢了。”
“可公子故意和工部侍郎亲近,又是为何?”冯宝太了解秦风了,若是没有所图,不会轻易地对人示好,公子今天分明对宋清明格外地好。
秦风抿了口茶,反问道:“你知道自家公子是干什么的嘛?”
“郎中啊。”
“这不就得了,既是郎中,便有救死扶伤的心,见到将死之人,想要把他从阎王爷手里拽出来有什么不对?”秦风突压低了声音,当心隔墙有耳:“何况他是工部侍郎,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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