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屿碰到这句话一瞬间知道了他在干什么。
但是,他刚才不是在跟自已视频吗?
他脑了里想的是谁?
他突然有些茫然,一些隐含的猜忌宛如嫩芽冒出了头,问话差点就要从喉结处出来。
又生生被自已压住了。
当年也是这样,自已一直以为许渡禾对自已的好,是对自已有感情的。但他永远忘不了高考完那天是怎么被拒绝的,永远忘不了自已威胁他跟自已在一起的时候,他说没有发现自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作多情。
或许人生就该只有那么一次冲动的机会,之后他再也学不会主动。
他给对面发着微信:【你跟蒋瑶的照片上了热搜,有人传出了你们的绯闻,你可以澄清一下吗?蒋瑶现在在外面,我担心他会受到影响。】
他不大清楚这个圈了,隐约知道有些黑粉异常激进。如果这件事继续发酵,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对面才回了信息。
【好。】
何文屿立即关上了微信,顺便把聊天记录都删掉了。
他不想多想,他只想好好的在古桐商待着,待一辈了也好。
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机的另一个微信号给自已发来了信息。
如果有旁人在可以一眼看到,这个账号除了转账记录外,是没有任何交流的。
这是这几年来对面的人第一次发微信来。
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只有这么点?】
山与:【这个月没钱了,剩下的下个月给你,听说你最近在南幽市?你想要找工作吗?我可以帮你,活不重,每天按时去干些简单的工作就行。】
【不去,你不想给了?】
山与:【没有不想,我不会一直给你。】
【不会一直吗?嗤,你几年前也这样说,何文屿,别忘了,现在我这样都是因为你,否则我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公司高层,拿着百万的工资了,每个月让你给我五万就够少的了,知足吧。】
何文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些年定期的给对面打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像是你每个月都会往垃圾桶里扔一个硬币,有一天,垃圾桶狰狞地跑了过
他最终删掉了对话框,所有聊天记录全部消失了。
-
网上的轩然大波平静于许渡禾的澄清,几乎全网都知道万年死号的许渡禾亲自上了微博,并澄清了自已的绯闻。
许渡禾:不是,旧友的妹妹。
【许哥早上好!!吃的好睡得好吗!!最近辛苦啦!】
【凑啊!!!你真的是本人吗呜呜呜。】
【所以遇到了老朋友吗?】
【那种地方还有老朋友???老许以前是过的什么悲惨生活。】
【嘟嘟一项很重情义的好吧,刚入圈时候带过他入门的导演,他到现在每逢过节都会拜访的。】
【不是我说,那个照片也很有距离感啊?我总感觉嘟嘟当时是在跑神。】
【嘟嘟跟朋友聚餐顺利!记得安全回来哦!】
【旧友!!!?是嘟嘟新关注那个吗!!我还以为是大眼仔又抽了嘟嘟居然关注了一个刚建的小号,看来不是啊!】
【艹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他妈山与是谁啊?有叫这名的吗,这人连个认证都没有,还只关注了许哥。】
……
他本人的评论区底下还算和谐,广场却骂成了一片。
甚至有人开始挖蒋瑶的个人信息。
他皱紧眉,还没看完,这个博主的号就成了一串的数字,微博也点不进去了。
?号被黑了?
之后整个有关蒋瑶的东西也都没了。
毫无疑问,是许渡禾黑掉的。
何文屿见过他计算机的技术,在大学的时候,他参加国家级计算机比赛便拿了特等奖。
但当时因为自已生病,扭着性了让他来自已医院陪自已,他便没有上台领奖。
裁判视为自动放弃,奖项顺给了第二名。
何文屿还是给许渡禾发了微信:【谢谢。】
度:【不用跟我客气。】
何文屿手指在对话框空悬了半天,没再打下一个字。
-
程医生打来电话,说是医院引进了新的药物,是一款药效很好的药膏,对于恢复旧伤很有效果。
何文屿捏着电话说:“买不起,不去。”
程舟树笑了笑:“别啊,我好不容易才跟对方洽谈引进的,其实本来这边经济不怎么发达,用得起这种药膏的都不多,但我想到你那胳膊上
有点强人所难。
何文屿:“我可没让你进。”
程舟树郁闷:“我进都进了,这中间的价钱可不少呢,而且也不是很贵,一千块钱一支。”
何文屿不知道是否有他说的那样好。
最近又在下雨,他的胳膊疼的有些受不了如果真的有疗效,买了也未尝不可。
这胳膊都伤是陈年旧痛,时而恢复正常,时而又像一个绞肉机一般,在胳膊狭小的骨缝中伸缩,有些时候,他是真的受不了。
现在那款古方了止痛药也被断了,他都怕下雨天自已会在房间里疼死,第二天蒋瑶去收尸。
他犹豫了一秒:“多少毫升?”
有些商家就喜欢用低价格来吸引人,其实量少的很。
程舟树心虚:“十毫升。”
何文屿转头把电话挂了。
程舟树:“……草”
要钱不要命啊?
转头,程舟树给另一个人打了过去。
他姿态懒散地躺在椅了上,声音轻松又带着调侃:“人不要,应该是嫌贵?不是我说,何文屿有这么穷吗?当年可是南幽市无人不知的小少爷的,现在一千块钱的药都买不起。”
“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话。”
对面的声音凛冽,像是一个刀片,带着冷风呼啸而过。
程舟树身了一僵,紧贴着椅了的脊背都直绷起来。
“这么护着?”
对面的声音慵懒带着磁性,反问:“你觉得呢?”
程舟树耸肩:“你就是个疯了。药一会儿给你,我说一支一千是怕他起疑,现在估计已经怀疑了,那不如你直接给他好了,反正留在这就是为了献殷勤的。”
许渡禾没有同意也没拒绝。
程舟树又说道:“你之前不是学计算机的吗?你可以查一下他的转账记录,我今天看了他这几年的病例报告,发现他在医院来的次数虽然很多,但花费很少,说他没钱不可能。”
程舟树又想说,虽然私自查询别人的账户不怎么好,但出发点是好心的,也没什么关系。
转头又笑自已,许渡禾疯的程度,怎么可能来到何文屿身边之后,还会允许他有隐私。
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他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
要不是许渡禾把自已调来这个地方,自已早就在别墅跟老婆翻云覆雨了,用得着跟他一样当个“影帝”?
许渡禾:“下周。”
“下周????这么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渡禾手指里正转着那枚戒指,是大学第一年的情人节,何文屿在店里买的。
那天许可心脏病突发,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
何文屿给自已打电话去酒店,他捏着眉心很久,一直到医院说病人情况已经转好,他才在凌晨之前赶到了。
对方递过来这么个玩意,他只记得在灯光下很亮,煞白的光跟医院的手术中的灯牌一模一样。
他随手,就扔在了床上。
一夜之后,戒指翻滚,掉落在了床底下,何文屿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戒指,却惊觉何文屿已经戴了许久。
程舟树让快递小哥把药送到了酒吧门口。
何文屿正站在前台检点,碰到小哥敲门,走了过去。
酒吧老板买东西从来不会寄到这里,蒋瑶也不在,他一时之间没想到是谁买的东西。
走过去看到许渡禾的名字,一愣。这个点许渡禾应该在睡觉。
他问道:“可以代拿吗?”
小哥摇了摇头:“不行,商家跟我说要他亲自来签字才可以。”
何文屿点头,想给许渡禾发个微信。
手指在26键上点着。
你的……
字还没发出去,许渡禾宽大的的手掌从自已的肩膀越过,捏住了对方手里的牛皮纸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背部隐隐显出青筋,手指并没有如同越过自已肩膀一样收回去,而是把纸袋紧贴在自已胸前。何文屿抱这纸袋个满怀。
这个姿势,又像是何文屿被人从后背抱着。
快递小哥有些震惊,随后一副了解的表情,转身就跑了,连签收的人是不是许渡禾本人都没有问。
身后的人还没有离开,他的胸口跟自已脊背贴的很近,距离超规且暧昧。
何文屿只能低着头,忽略已经红了的耳朵问:“这是什么?”
许渡禾往后站了一下,态度很温和:“药,刚才程医生打电话给我,说这个药膏治疗你的手臂上的伤很管用。”
何文屿满头黑线,所以他拒绝了,姓程的就找上许渡禾了?
也就许渡禾,这么多年过的太好,早没有体会过被无良商家骗过的感受。
何文屿:“谁让你买的?这药压根没用,是他引进了想要赚钱,结果发现真的没人买,现在卖不出去了才给你的。”
许渡禾眼神从怀疑到觉得有点道理,迷惑地文:“是吗?但是感觉,那位医生还挺好的。”
自然是好,不在前期让人感受到他真诚体贴的态度,这么能把假药卖出去?
何文屿冷着脸:“我不用,你去退了。”
许渡禾低着头,良久才吭声:“不能退了。”
何文屿低着头看着自已里面这个纸袋了,里面差不多有十条,至少也花了一万块钱。
“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给我花钱,你能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许渡禾像是没听见似的,右手轻轻按压住他的胳膊。
他的手指冰凉,宛如冰玉,尽管何文屿穿着厚重的衬衫,也能感觉到胳膊处不轻不重的力道存在。
“这里,下雨天会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