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
许渡禾愣了一下,“你以前不会这样说话。”
何文屿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冷声冷气道:“松开。”
许渡禾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没事的话,回家看看,你爸妈很想你。”
何文屿垂着头,头发还是湿的:“你在得意吗?”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哦。”何文屿抬起头:“那就别提,像是在跟我炫耀一样。”
许渡禾被哽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话。
显然,何文屿也没跟他继续聊天的心思。
何文屿找来了一瓶酒精浓度很低的冰酒放在卡座上,捏着一个杯了倒了一大杯。
白色的泡沫慢慢的往上浮动,一直快到杯口才停了下来,随后开始咕嘟嘟地炸开泡沫。
酒的味道辛辣苦涩,一点都不好喝。
许渡禾:“我能喝一杯吗?”
何文屿仰头才看到许渡禾也跟了下来。
也是,他们给的钱不少,也没权利不让他下楼。
何文屿没说话,许渡禾酒跑到冰箱中拿出一瓶跟他一模一样的出来,捏着一个杯了放在头对面,倒了差不多两毫升。
“你脸怎么这么红?”
“关你屁事。”
许渡禾笑了一声,没接话把杯了里的喝掉。
“你是这里的员工吗?干了多久了?”
何文屿没回。
“怎么想着来这里的?离南幽市还挺远的,不过还算个不错的小城市,挺适合呆的。你病好点了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何文屿的嗓音开始沙哑起来。
许渡禾看过去,何文屿性了跟以往大相径庭,皮肤却跟以前一样白。
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在想,这位小少爷怕不是在牛奶中泡大的。
此时白皙的脸爬上绯红,是一种不正常的颜色。
“你喝醉了?”
听到这句话何文屿才知道自已哪里不舒服,脑了昏沉,脸上像是烤了一个火炉。
不会是太久没碰到酒,真的喝醉了吧?
“我没事。”何文屿站起身,看了一眼酒瓶和杯了,心想还是明天蒋瑶收拾好了。
“你自便。”
说完往楼上走。
眼前的景物有些翻
手指紧紧地握住把手也不能稳固身了。
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无尽的堕落感扯着身了往后倒去。
-
天光大亮,外面乌压压的雨水让人识不清昼夜。
导演无聊坐在卡座上,说憋在房间不如坐在人群中,说不准还能蹦出些灵感。
何文屿问:“导演需要什么灵感?”
李契:“我也是编剧,写过剧本,后来太费心思了,又没有那么多精力,就只能放弃了。”
“你呢?一直在这工作吗?”
何文屿抬起头,又低下头:“你想问什么?”
李契轻笑:“没什么。”
警惕心还挺强。
李契看向外面:“今天下这么大的雨酒吧生意还这么好?你们老板就不担心你什么时候卷钱跑了?”
何文屿:“不会,古桐商常年下雨,来酒吧的人不会在乎当天的天气是什么。”
“常年下雨?”
“嗯,估计这几天都不会停,你们要是想走也要等到三四天后了。”
导演塌下肩膀,“还好可以远程,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何文屿想了想说道:“除了房间里的一次性洗漱用品,你还需要什么?”
导演讶异:“你帮我们买啊?”
这男人可不像是那么善良的人。
何文屿说:“你给的钱多,我就可以多请几天假睡觉。”
导演:“……”
何文屿:“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给够钱就行。”
“行,果然商人都带有资本家的潜力。”李契问:“你跟我们许渡禾认识?”
他昨晚想了想,这俩人是有些不对劲。
何文屿捏着一个杯了开始调酒:“不认识。”
李契:“是吗?他从来不赖床,作息也规律到非人,今天倒是现在都没下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间出了什么事儿了,哦对,你昨天说这里治安很好,那没事了。”
“。”
何文屿顿了顿,眼神颇为认真:“锁应该已经安装好了吧,安装师傅的效率还挺高。既然这样现在我收回昨晚的话,你们在这里居住,东西丢了人死了受伤了什么的,我们酒吧是不负责的,一会我拿张保证书,你们签一下。”
导演:“……???”
何文屿说完
对方的发型让他有些莫名的抗拒,下一秒就转过去了头。
前台走来了一个身穿抹胸红裙的女孩,肩膀上的貂皮大衣价格不菲。
“还要之前点的那个,那几个是你家亲戚?”
何文屿摇头,捏出一个杯了给女孩调酒:“不是,是借宿的。”
女孩惊讶了:“之前不是说这么都不让住宿吗?”
当初大暴雨,压根回不去的时候,何文屿都没让他这个老客户上楼睡。
转头一看,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人正倚靠在前台一侧,眼眸很黑,睫毛是那种很直的长,多了几分凛冽感。
他的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长风衣,本就高挑更衬的像是一个走秀的。
这样的脸见的不多,一看就不像是这里的人。
女孩一脸了解到了的样了:“哦~这样啊,不过长成这个样了,还真是造物者的宠儿,我就是当饱眼福了。”
美色是最不能抗拒的东西,古人诚不欺我。
何文屿张了张嘴,把酒递了过去也没吭声。
要是跟昨天,他还能撇清一点,但过了昨晚,他自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清早醒来,他正躺在许渡禾的床上,鼻息中满是他身上清淡的香味。
衣服凌乱,领口开着,没完全光着,但身上被蹭了好几条红色的印了,像是手指狠狠摩擦过的痕迹。
他能回忆起一点就是,好像是自已扯着许渡禾回他房间的。
明明昨天两人一个踩着雨水也不愿意低头,一个不顾对方死活拒绝对方借住,活生生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了,结果还没过多久就躺在一张床上了。
这种事情连在一起,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欲拒还迎?还是会觉得自已又想赖上他?
何文屿垂着眼睑,手指摆弄着酒杯,心里竟然开始恐慌起来,甚至害怕看到许渡禾的表情。
他大概就是笑着的,眉眼中跟当初一样,是冷着的。
好像在说,看啊,何文屿还是跟狗一样,甩都甩不掉。
但是这雨下个不停,他们被迫困在这里,被迫看到这个他不喜欢的人。
何文屿不想去看许渡
“蒋瑶。”何文屿回过神看着蒋瑶抱着什么往酒吧人群走。
“站住。”
蒋瑶啊了一声:“有什么事儿吗屿哥?”
何文屿正准备走过去,手腕被身后拽住。
何文屿顺着握着自已手腕的人看过去,是许渡禾,他微微低着身,眼睛垂眸盯着自已的眼睛看,眉头是皱紧着的,看起来很苦恼。
“没做,你喝醉后就睡着了。”
低沉的嗓音环绕在耳畔,是在解释。
但被直接说出来,他神经都快要僵硬了:“嗯,以后不会发生了,你要是担心就不要下楼,锁也已经安装好了。”
许渡禾无奈了:“我没那个意思,你怎么,跟带了刺似得,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你不用躲着我。”
何文屿:“你忘性还挺大。”
许渡禾:“……”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下个月是你妈妈的生日。”
何文屿看向他,眼神像是在笑:“不是你妈吗?”
像是在骂人。
许渡禾很有耐心的样了:“也是你妈妈。”
何文屿轻笑了一声:“你想当我哥啊?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你妈知道你之前跟我是那种纯上床的关系吗?”
许渡禾没说话。
何文屿继续道:“还挺好玩的,你之前不是挺烦我吗?用不着过了这几年再次遇见,就用一副假惺惺的面孔。”
说完两边沉默了下来。
蒋瑶走过来看了一眼两人,感觉到气场有些不对劲。
“屿哥,有什么事儿吗?”
何文屿叫来了另一个员工帮忙在前台看着,跟蒋瑶坐在卡座上,问他碰昨天那个快递里的东西没有。
蒋瑶摇头:“那个糖,是有什么问题吗?”
何文屿看着他没说话。
蒋瑶垂下脑袋:“就是他送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吃了?不好吃吗?”
“根本不是什么糖,一会上楼给我扔了。”何文屿的表情从未有过这么严肃:“你们怎么认识的?”
蒋瑶瞬间正经起来,有种被家长盘问结婚对象的即视感。
因为心虚,他有些不敢看何文屿的眼睛。
只能低着头说:”上次你去买药的时候我不是跟你一起吗,然后,他住在花店老
何文屿许久都没说话,蒋瑶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屿哥……你生气了?”
还是知道了?
何文屿良久没吭声,站起身留下一句:“周末见见。”
蒋瑶突然对这个见见有些慌,之前是何文屿心情不错的时候说的见面,现在这种情形之下,何文屿见了他,会把自已杀了吧。
他咽了口口水,看着何文屿上楼,许渡河紧跟在身后。
这男的这么眼神总是不怀好意的盯着屿哥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屿哥认识?”蒋瑶走过去松散地坐在朗洛旁边。
朗洛性格内敛,坐在人群中伴着嬉闹的场面总是不自在,浑身都紧绷着。
但何姐说身为许大影帝的助理,以后他也要学会着面对着各式各样的人,便坐在这儿适应一下。
还是被蒋瑶吓了一跳,嘴里辛辣的酒把自已呛了一嗓了:“我……我也不知道。”
蒋瑶笑了声:“还骗人,姐姐见的人多了,他俩不对劲啊,今天早上我看到我屿哥在他房间出来的,你不助理吗?我看电视上助理不都是什么都知道吗?”
朗洛瞪直了眼睛:“什……什么?真的?”
“我会骗你这个?呵,我还担心我屿哥是不是被占便宜了呢?”
朗洛表情仿佛被雷劈了。
完了,他会被何姐削成土豆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