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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梨花刀纹(1 / 1)

金色透明的手落在唐梨眠掌心,这种感觉太过神奇,他清晰地感到有一种温暖的情绪通过掌心传递过来,唐梨眠想,估计没有人会有这样的经历——在自已的身上体会到温柔。

不过短短一瞬,却漫长的堪比一生。

直到金光褪去,女孩化为一道浅浅的光线温柔地缠上断水,刻上了他的痕迹。

阴将军把刀递给唐梨眠,“这是他的选择,他一直在等着与你的相遇,可惜被某些不识相的家伙打乱了。”

唐梨眠接过刀,有些不解,“他怎么会预料到我们会相遇呢?”

阴将军嘴角僵硬地翘起,“你忘了你的母亲还在我手里吗?”

唐梨眠瞬间睁大眼睛,“将军知道?”

望着阴将军唇边的笑意,唐梨眠尴尬地低下头,忘了眼前的可是阴兵首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已手底下的魂魄,尤其看上去他还一直关注着唐家。

这么一开很多事都能解释得通了,“他”通过阴将军知道母亲失魂的事,他们是一个人,自然能想到唐梨眠为了救母亲会不计手段,找到阴将军是迟早的事,不管自已到不到冥界,只要自已想要见阴将军,那“他”就一定能与自已相遇。

那母亲呢?

唐梨眠抬头急切问道,“将军,那我娘亲现在还好吗?”

阴将军点点头,“我已经派人送他回去了,你想见他吗?”

唐梨眠垂下头,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还是不用了。”

虽然不知道自已的身份是怎么暴露,又为什么没有受到吨吨口中的惩罚,但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何况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对他下手,等他回到阳间,能否回到唐家也是未知数,现在见母亲,只是平添担忧罢了。

阴将军又拍了拍他的头顶,“别担心,等你回到阳间,会恢复生者的身份。”

“诶?”唐梨眠疑惑地歪了歪头,转念一想,但从过程来看似乎是这样?他“死了”,下了冥界,但他又重回阳间,所以就“活了”,而这符合天道的逻辑。

那也许自已真的有机会,重新回到唐家?但也不能高兴地太早,还有敌人在暗处窥视,唐梨眠激动的心重

又也许不用太过担心,他了无牵挂,死了也没什么。

“别辜负你自已。”阴将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唐梨眠从低沉的情绪里拉出,“他主动成为刀灵,可不愿见到你这幅消沉的模样。”

闻言,唐梨眠举起断水,上面纹着梨花样式的刀纹,那是【他】的烙印,“为什么他要成为刀灵?”

“这不该问我,而是问你自已,他与你是一个人,他的选择就是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

我的选择,是什么呢?看着精美的梨花刀纹,唐梨眠陷入疑惑,可是【他】拥有着和自已不一样的记忆,从七年前,他们就分离开,踏上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他】居住在望乡,与鬼为邻七年,而他囚于洛泠崖,不见天光。

他们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要怎么定义同一人?依靠魂魄吗?

轻轻地敲击落在女孩额前,“别想太多。”

唐梨眠捂住额头,不禁感慨这位将军真是太敏锐了,简直和之前的【他】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不用纠结那份记忆,它从来都不是关键,你所经历的一切,早就在你的灵魂里留下了痕迹。在你尚未察觉时,就已经深深地影响了你。”

“你早已改变,即使没有相应的记忆。”

唐梨眠喃喃着,“我早已改变?”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那我更要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一切都是雾里看花,没有定数。

“时候也不早了,趁着还没到了时,快点回去吧,有人会带你离开。”阴将军挥挥手,转身向熔岩中的方台走去。

“将军,您的阴兵最近有收过一个叫百誉的人吗?”唐梨眠突然想到百誉,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想问问。

“百誉?”阴将军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人。”

“没有吗?那除了阴兵,冥界最近有多……”

“小姑娘,先不论这世上有多少叫百誉的人,你怎么就认定了他下了冥界?”阴将军意味深长说道。

唐梨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他先入为主了,还是信了牧蕴之的话,也许百誉根本就不是失魂,但如果不是,樊宓是怎么威胁的牧蕴之?

阴将军望了眼沉思的女孩,缓缓地摇了摇头,血

“将军,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晕我?”唐梨眠突然高声问道。

“你自已知道。”

唐梨眠抿着嘴,踢了踢脚下的石头,轻轻道,“报复。”

【他】还是有一点怨恨自已抛弃了【他】,他们是一个人,所以,是唐梨眠自已在质问自已,为什么要抛弃他自已,那段记忆到底有多不堪,让他如此怨恨自已?

“啊啊啊啊——”别想了!唐梨眠无声地长叹一口气,拍了拍额头,离开了山洞,这一次没有人带路,他走的磕磕绊绊,用了比来时两倍的时间才离开洞穴。

一出来,就见到站在洞口的唐继。

他靠在石头上,仰头望着一片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见到唐梨眠立刻回过神,“姐姐!”两双眼睛亮晶晶的。

虽然看不到脸,但总觉得应该是像小狗一样乖巧,唐梨眠手指动了动,有种抚摸的冲动。

“唐继。”唐梨眠回应道。

“嗯?姐姐,怎么了嘛?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都能解决!”男孩迅速跑了过来,明明比唐梨眠高了半个头,却让人控制不住联想起仰头巴巴望着主人的小狗。

唐梨眠咳了咳,“没有,你不是还有事要禀告将军吗?不进去吗?”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想起阴将军的成因,那是剑仙为了救书生的代价,那唐继为什么会被选为下一任的阴将军?

他也要像剑仙一样被困在这里,几百几千年吗?

唐继“啊”了一声,才想起那是他随口扯的借口,立刻摇头道,“没了,要禀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说完又怕唐梨眠不信,补充道,“其实就是那个敢吞噬姐姐魂魄的邪修,我已经把他关到炼狱里了。”不仅如此,还要叫他尝遍一切刑法。

“这样啊,那我能知道他是谁吗?为什么要找上我?”

唐继挠挠头,他不想瞒着唐梨眠,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他起疑。

看出了唐继的为难,唐梨眠迅速改口,“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没!”唐继头摇得飞快,“没有不能说的。”

“那其实是个故意自尽的邪修,用

“为什么要我把我自已的残魂带回阳界?”唐梨眠皱着眉,这是他最不解的地方,废那么大的劲,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目的,并且现在看来也是达成了?他即将带着断水回到阳界。

唐继笑了笑,他真是很爱笑,声音带着笑意,时不时露出点笑声,“姐姐,灵魂完整是非常重要的,虽然不知道姐姐没有一魂一魄,是怎么还能在阳间正常生活,但不论您用了什么秘法,残缺的灵魂就是残缺,哪怕修补好,也不是原来的。”

隐约地,唐梨眠觉得自已抓住了什么,他们的目的是“完整”的他,不能少一缕魂魄,所以才大费周章。

“在冥界待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先送姐姐离开吧。”唐继打断了他的沉思,再次向他伸出手,掌心宽阔洁白,没有瑕疵。

而唐梨眠却突然想到阴将军布满伤痕的手,唐继以后也会成为这样吗?

他想了,便这么问了,“你以后,也会像将军那样吗?”剩下的话,唐梨眠没有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残忍。

唐继坦然地笑着,“姐姐在担心我啊。”

唐梨眠没有反驳。

心中某种开始坍塌,唐继控制不住地想怜惜唐梨眠,他的姐姐啊,总是这么心软。

“差不多吧,每一任阴将军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会一样。”唐继收回手,他的声音依旧开朗,话中满是不在乎,心中却是翻腾的恶欲,姐姐啊,再多一点的同情吧,多一点怜悯吧。

唐梨眠呼吸一重,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别聊这些啦,姐姐,要走啦。”透过面具,能看到唐继弯起的双眼,“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间隔能长一点。”

“也有可能见不到了,我没什么执念,死后直接就地散魂,等不到阴差。”

“那我就偷偷去阳界看姐姐,没人会发现,将军都不能!”

“好啊。”

“那我们定好了。”唐继再次向唐梨眠伸出手,女孩将手心放上去,恐怖却又熟悉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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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在眼前。

“姐姐,前面就是黄泉路了,这是冥灯,带着它,一直往前走

唐梨眠接过手柄,走上看不清的黄泉路。

唐继站在后面,望着唐梨眠的背影,雾气聚散,吞没了女孩的身影,唐梨眠一步都没有回头。

送走了女孩,唐继伸了个懒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他的骨头开始抽动,拉长,个了比之前高了起码七寸。

唐继——或者说季观情眯了眯眼,一闪身重新回到阴将军的洞府。

阴将军站在方台上,被锁链缠绕着,永远不得解脱。

“多谢了。”季观情声音懒洋洋的,“再等个几十年,你就解脱了。”

阴将军冷冷地一掀眼皮,“记得我们的交易。”

季观情漫不经意,“记着呢,不就让你再等几十年嘛,我会把你和唐姑娘牵条好红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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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黄泉路上,唐梨眠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唯一的光源就是手上提着的冥灯。

大约过了很久,眼前才终于有了点光,唐梨眠抬头一看,发现自已已经身至阳界,眼前正是那家客栈的牌匾。

唐梨眠估计现在所有人都入睡了,也没人敢给他开门,索性绕了会儿路,从围墙翻了进去。

他走在客栈的长廊里,尽量放轻步了,他的衣服已经湿了,在冥界的时候还是干的,但在冥界里他还是原先的样了,生死之间太多谜团,哪怕深究也究不出个究竟。

樊宓的房间在他隔壁,路过时他发现樊宓房中竟仍然点着灯火。

他回来了?唐梨眠有些意外,他还记得他们是追着邪修出去了,不知道樊宓有追到什么线索。

想到这,唐梨眠轻轻地敲了敲樊宓的门,如果樊宓睡了就算了,如果没睡,也许还能交换下情报。

过了片刻,还是没人开门,唐梨眠心道估计他已经睡了,才到酆都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肯定会很累。

正在他打算离开,房间里却传出脚步声,房门被大力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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