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你的寒冷!”……
这句话反复在思念和记忆中萦绕,似乎是因为至柔没有听清关键,没有真正理解、而不断催生的深情善意的提醒。
直到此刻,至柔终于彻底明白,这原是自己人生情感、唯一不绝的磨难写真。
霎那间,鲜至柔浑身冷似玄冰,仿佛灵魂也随之凝固冻结,上下内外肌体的每一个细微部位、都在全方位地密集感受,感受那正属于自己的、真正的、震撼人心的寒冷。
“你为什么说的那么无情,你为什么陷我于创痛,你当初是真知道、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医伤、还是种伤!你可以拯救千万人,为什么不能拯救我?这难道就是你言之凿凿、所赞美的昆仑之雪的命运吗?”
至柔一次次在呐喊在控诉,控诉苍天、控诉远方,控诉至爱在灵魂他乡,只有夕阳和晚霞静静倾听,只有海水和海风频频抚慰,只有无垠的天地和无限的昼夜久久陪伴。
回忆在心底化成无尽的凄怆,越美越苦越想越痛,至柔再次情绪失控,一腔怨愤幽恨冲出心怀,腾身离座而起,袖衣劲挥、纤指尽力,将雪玉琴从琴台抛出。
顷刻间,那精美绝伦的雪玉琴化为乌有,那见证山盟海誓的宝珠粉身碎骨,那曾缠绵悱恻的琴丝直上九天……
但见云海中,乱屑飞舞、光点四射,长空飞鸟来去萦绕,鸥歌一派回荡蓬莱。
久久的,至柔凝望着血色海天,浑身无力几欲坐倒,一步步艰难挪动,一句句低沉倾诉,黄昏下至柔倚栏而立,泪吟海天迎风追忆,那是《长相思》数十年积淀的绝唱:
人如风,我如虹,记忆飞飏誓九重,芬芳笑语浓。
情成空,爱成冬,一派痴心碎暮穹,歌声泪海红。
夜已深,繁星冷寂、清风追忆,至柔无动于衷,依然峭立于烟水蓬莱之阁的顶层,凝神于深邃幽远的海面,似乎已聆听到海天之间、传来的熟悉笛音,似乎已看见心上人、含笑飞驰踏浪归来,似乎再等一下、就可以梦圆……
直到旭日跃出了海面,她才知道、一切已经远去。
她再也找不到、那曾迷恋的温暖和拥抱,也许她真的该回去了,回到寒冷的故地,只有在冰雪皑皑的昆仑山,只有远离红尘,她的冰雪之魂,才不会融化为伤痛之泪,也许属于她的寒冷,必将永远属于她,因为这是成为昆仑之雪的代价。
至柔黯然神伤,离开了长乐岛,却不知天下已大变,等她找到凌儿,师徒俩一起离开了京都。
路途又收到弟子凤儿的消息,得知近邻故交天山派,几乎被大食教邪徒、冲击得支离破碎,而至柔却因小师妹伊无尘之事,暂时脱不开身,更何况千里之隔、鞭长莫及。
伊斯兰姆的太阳女神,正是鲜至柔得意的小徒弟梦儿,因为灵蛇所毒,被穆圣之灵迷魂,化身为伊斯兰姆的太阳神拉特,并时刻听命穆圣的旨意东征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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