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北面的契丹势力,正由喀喇汗王以和亲结交,很快就有眉目,若不是神武通和中原武林的搅局,那么丝绸之路、早就是伊斯兰姆的自由通道,退可统治整个西域,进可底定长安乃至中原大部。
届时,安拉的眼神和微笑,将在东西大陆随处可见,为天下所有木丝邻兄弟,提供全能的庇护。
一天,至柔无意触摸到身上的物件,想起那是虔士元的书信,当时因自己过于激动,担心失态没敢急于拆看,后来为小徒梦儿之事烦忧,又一直没来及翻阅。
这时得便,便在居室里仔细审视,然后打开尘封已久的思念,入眼便是:
“柔儿亲亲!
你说过等我二十年,阿柔,我对不起你!士元一生从未如此悲观气馁,辗转四海求索天下,竟不能为心爱之人找到依靠。太皞剑虽得、可剑鞘难寻,士元哪有勇气、提一支无衣剑,去昆仑山求亲,当真如此,岂不是羞辱了我的心神,士元为当年的夸口深深惭愧……”
熟悉的字迹、滚烫的情意,令至柔过目怦然心动,相思百味已无法细品,爱恋隆重铺排,掠过天空、汇集脑海,霎时,让至柔眼红耳热、呼吸急促,心跳激越、似难以自持。
“……还记得你曾说的天下第一么?天下第一是武林的悲剧,天下第一既是这支剑的悲剧,也是这个人的悲剧,或许更是天下的悲剧!
我想你、我请你、我等你!我有很多很多话要和你说,却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元哥……”
至柔呜咽自语,泪如雨下,模糊的眼睛、再也看不下去了,三十年的酸甜苦辣一并袭来,不得不缓身站立抬头,梳理记忆、调整呼吸气息。
至柔只道虔士元这么多年没来,一定是后悔当时选择不辞而别,转而追随他的师父重新修真。她还以为是自身内外平庸流俗,已不值得他虔士元为之眷恋红尘。
谁知远非如此,她鲜至柔依旧是虔士元心目中的神,长乐岛的初恋喜悦,如浪潮汹涌而至,将数十年的孤独和忧伤涤荡一空,至柔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放眼窗外晴空万里,唯见碧蓝深处,依然有梦!
至柔迫不及待,当即合上信件,立刻准备行装,以绸布包起红案上的雪玉琴,那是她离开蓬莱岛后、二十多年思恋的结晶,琴额上特意定置了一颗光芒之珠。
这是至柔当年在蓬莱岛疗伤时,虔士元从海底的扇贝里、随意取来赠送与她的,直到雪玉琴制成完毕,她才将珍藏身边多年的那颗大珍珠,镶嵌在琴头的面额正中,昭示这一生铭心刻骨之情。
至柔出任掌门后,因怕生疏曾在雪玉琴上演绎过一次,不久她又为这支《潮涌烟水阁》曲填上新词,就梦想等和虔士元在新婚之夜,含笑相依、恩爱合奏。
至柔没想到一等数十年,几乎断绝念想,而今峰回路转,终于感动斯人感动天地,不免心潮澎湃亟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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