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因见迦太坚踢向自己后背,大有狗急跳墙的拼命之状,左手五指顺势后弹,一招‘无弦有音’护住后方,右手剑势依然霸道不让。
而迦太坚的手臂肌骨,因受到极其狂暴罡气的震荡,拿捏不住金刚花陀,急忙撤手乘势翻身直立,忽觉腿脚四周和底部爆响,有麻木震颤之感。
迦太坚知道不妙,自己内功与木子因相差甚远,再比下去性命难保,半空中一圈腿脚却是‘佛座旋绀’,借着木子因手指弹出的五朵云爆气流,向西飞遁逃命,名誉权利和身份地位也不要了。
文星九绝和神武通的金刚长老等,眼看木天师来去倏忽盘旋飞舞,剑招气势迅猛如龙蛇伸缩舒展,巧妙灵动玄机重重,俨然成了迦太坚的克星,人人对此都感到惊奇。
就连文天教的属下也想不明白,他们中多数人只知道、木天师练有神妙无比的乘云气功,木天师何以学会如此神异的剑术,难道是木天师的师父重新传授。
毕竟初始上场时,木子因左支右绌,险为迦太坚所伤,而今结局反差巨大,令人难以置信恍若梦中。
木子因目送迦太坚逃亡也不追赶,迈步到浒金刚身边,将宝剑郑重送还,双方正客气互谢之间,却后方殿堂感声势有异,一转身瞧见大雄宝殿里,匆匆赶来五、六个面目更老的光头和尚。
就听领头的老僧禅杖一挥,说道:
“承真师侄,你等身为少林寺的弟子,连方丈的法旨都不放在眼里,还在此要强斗狠,你当这真会有出路吗?”
迦太坚一溜走,少林寺的这几个跟班老僧,顿时失去主心骨,苦于深陷泥沼回头无路,首座僧正在思量是逃是留,忽见几位师叔出手惩戒、心知逃也无门,微一犹豫,却被金刚天主符止休、一剑穿胸而过。
达摩院的老僧因为怒道:“你是何人?也太狠心了!他虽犯了佛门戒律,也不当死!”
“他杀了我神武通中厅赖长老,死有余辜!”符止休理直气壮说道。
几个低一辈的执事僧见风使舵,早已在达摩院的老僧脚下长跪,目睹神武通的金刚、顷刻间杀了首座师伯,吓得五体打颤、似筛糠一般,哆哆嗦嗦辩解:
“赖……赖……赖长……老是给……南无……世尊打死的,不是……首座……师伯……”
“他们都是一伙的,谁杀死都一样!”
浒金刚忍住伤痛吼道,想到尊主率大伙儿送还九龙剑,没想到反被少林寺、打死打伤多名弟兄,心里正窝着火,反正季尊主不在、索性放肆一下,让少林寺以后也好正眼看人。
惊见因字辈的叔伯多数到场,西堂僧和后堂僧觉察出情况不妙,慌忙歇手退到方丈面前,跪拜谢罪:
“方丈师兄,我等自知罪孽深重,请方丈责罚!”
“阿弥陀佛,迷途知返我佛慈悲,佛祖普度众生不惟先后,师弟即时醒悟善莫大焉!”方丈大师闭着眼说道,似乎早已知道此中因果。
木子因回到郎之白身边,目睹郎大哥气色还不算太糟,吩咐手下将文天教的伤者送往后院,有少林寺僧人主动取出跌打损伤的药膏,为所有伤者治疗。
唯见天山派道长白云天悲恸哭喊:“师弟,都是师兄害了你……”
白云天身边两名弟子铁海和白山,一起跪伏在凌寒松床榻侧畔,满脸悲苦、一言不发。
木子因不忍走过去问候:“白道长,令师弟伤的极重,是么!想来少林寺的高僧还是有化解之法,何况三山五岳的掌门都在,群策群力或可转危为安,应该没有大问题。”
旁边有白莲教的北王仇必豹,见状对木子因说道:
“凌大侠胸骨多处断折,仅仅吊着半口气,腑脏大损内血难止,若无灵丹妙药、恐不久于人世……哎!我的南诏白粉不管内伤,仇某无能为力。”
言毕摇头转身叹息而去。
此刻已是黄昏,木子因目睹躺在床铺上的凌寒松,嘴角不时溢出小块淤血,心里在想不知他是不是、也像天妹那般经脉大损,果真这样我以乘云功或可试试。
木子因正待开口问问白云天,忽听临近有神武通的属下喊道:“尊主回来了!”
“尊主!你没受伤吧,大食教的妖人跑了么?”
“季尊主,你来的正好,老秃驴打死打伤、我神武好几个患难的兄弟,我们送还九龙剑、反倒成了罪过……”
“尊主,天竺狂僧被文天教的木天师杀个大败,少林寺与我神武通互有伤亡,符金刚情急之下、失手杀了首座大师……”
宋长老如实禀告,好让尊主有心理准备。
“啊!……怎么回事?”季霖雨吓一跳,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
神武通好不容易归还了九龙剑、化解双方的矛盾,没想到神武尊主一转身,老母鸡变成了鸭,旧伤刚好又添新创,虽然季大尊主有些心堵、却不便发作,只是因此面色凝重、不再言语。
“尊主有所不知,你和冯法师、金长老、柯金刚几位追杀大食教恶徒,迦太坚老奸巨猾便出动了,妖僧自命不凡,竟被一群无知僧人拥为方丈……属下气愤不过、后悔将九龙剑交给其人管理,怕九龙剑被天竺狂僧、钻了空子祸及天下,是以逼其归还,谁知一言不合、动起了手……”
季霖雨摇摇头叹息,淡淡说:
“我也不是去追杀大食教,只因罗浮山安公子与我惺惺相惜,榆杏林一面、我虽与他初次交手,却深知他乃是坦荡磊落的肝胆英侠,不忍其身败名裂、成为大食教的走卒,从此与我中原武林势不两立。
何况大食教又是我神武的宿敌,所以尾随多时再三劝说,甚至动起手来,只是他武功高强,霖雨难以撼动,幸亏柯金刚和金长老几位相随,不然、小可就是想全身而退也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