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璀有了盛连利在尚都城里的暗中帮助,一下子顺利了很多。而且大家都有目共睹——凤璀有太后撑腰,越矩的行为非但没有人出来制止,反而还越来越嚣张,送到他那里去的姑娘,要留到晚上宫门下钥前才肯放出来,否则侍卫会根据入宫记录到毓秀宫赶人,凤璀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然而不久之后,就变成关了宫门人都还没出来,被留宿在夹道里。据说侍卫们得了上面的授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人便想办法投其所好,专门从青楼买了会唱戏的清倌送到太后宫里“应选”。此举得到了太后的夸赞:很会办事!一时间宫外想给太后送戏的人居然在宫门口排起了长队。
因为没人拿到凤璀犯事的真凭实据,被祸害的姑娘都被恐吓过,根本没人愿意出来作证。言官们纷纷上书,也只能隐晦地要求太后节俭办寿。
荣熙帝烦恼得不行,便在安太后面前提了一句:“把戏子送到弟弟那边不合礼制,您喜欢看什么您决定就好。”
没想到,安太后张嘴就是讽刺:“皇帝三宫六院,上个月刚刚还纳了两个二八佳人,难道是这佳人不如意?皇帝又惦记起我宫里的戏子了?哀家本来担心惊扰皇帝理政,不敢多事。看来下次有戏班子进宫,哀家也要让皇帝帮着选戏才是。”
荣熙帝连忙解释:“母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敢情哀家这个做母后的,连儿子的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明白了。那皇帝就直说吧,要把哀家和小九怎么样?流放三千里?或者关在这个宫里,与人老死不相往来?哀家不就是想趁着过寿听听戏,看看演戏法儿,怎么在皇帝眼里就是不合礼制呢?原来皇帝见不得哀家高兴。那皇帝就安排哀家和小九去给先帝守陵吧,哭死在先帝陵前,也算是了了皇帝的一桩心事。免得我们这一老一小在这宫里扎眼。”安皇后不依不饶的又哭又骂,直到荣熙帝下跪苦苦哀求才作罢。
盛连利则在宫外煽风点火,散播流言暗示人们:“你们说,太后最心疼的人是谁?皇帝要不要做个孝子给天下人做楷模?所以,皇帝会在太后寿辰之日赦免九爷,以此做为献给太后的寿礼。你想,太后能缺什么?就缺一个自由自在的九爷哄她老人家高兴。皇帝能想不到这一层?”
李氏也做出凤璀就要重获自由的样子,带着风水先生四处看宅子,她对人说:“九爷出来以后不想住以前的郑王府,要换换风水。”心里想的却是,等九爷出来那天,就是翻天覆地的日子,当然是住皇宫,到时候真的要好好看看哪个宫的风水最好。
盛连利让李氏带了一句话给凤璀,已经为凤璀谋划好了各个环节。凤璀不傻,他若是不借助盛连利,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但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于是凤璀也让李氏回了一句话:你想要什么?
盛连利的回答是:你想要什么,我也想要什么。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
凤璀从李氏嘴里听到答复后,当即明白,盛连利想借助宁国的力量登上元泰的皇位。他当即撕下锦袍的一片衣角,咬破手指,蘸着血写下血书:凤璀若得连利之助登基,必将倾大宁之国力,助连利称帝元泰。特立此据。
李氏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丈夫,看着血书,有些说不清楚的害怕。以前她也想过闹政变是要掉脑袋的,但是她心里想得更多的是皇后这个位置带来的荣耀和权势。现在看到了血,她忽然意识到流血牺牲就在眼前,不禁有些踌躇。
“爷,咱们要不别这样干了。”
“怎么?害怕了?”凤璀从妻子的眼里看出了恐惧。
“你看你,出了那么多血。”李氏掏出丝帕给凤璀包扎手指上的伤口。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流这点儿血算什么呢?”
“要不,我去求一求陛下,求他看在母后的份儿上,饶过你吧。盛连利不也帮你找了好些人了吗?让他们一起找各种路子求陛下,陛下一定会答应的。”也许是谎言说得太多,李氏自己也有几分信了,她觉得眼下的形势一片大好,丈夫很快就能自由了。
凤璀冷冷一笑:“你那不叫求,叫要挟皇上。再说了,即使我出去了,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没有半点实权,对盛连利有什么用?他要的东西,只有大宁的皇帝能够帮他拿到。如果我帮不了他,他会去找谁?他就会去找凤珲!你想想看他会拿什么来取信凤珲?他会把我卖给凤珲!到时候,我还是一个死!所以我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在这个夹道里住到死,要么答应盛连利搏一次!你明白了吗?”
李氏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条路一旦走上就不能回头了,喃喃自语道:“那怎么办?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凤璀嫌这话晦气:“不能这么说,要我说这条路前程似锦!”
李氏出了宫,只得将血书交给盛连利。盛连利意得志满:“夫人办事真是爽快!相信我们会各得其所。”
李氏看着盛连利如花的笑脸,却生出一种与魔鬼做了一场交易的感觉。
披着人皮的鬼果然又张口开条件了:“夫人,眼下您身子越来越不方便,而且您一个妇道人家,出面张罗也不合适,您看看您家里的那几个兄弟,谁能出来说话比较好呢?或者是齐国公本人?”
“啊?为什么还要牵扯上我娘家兄弟?”李氏不太愿意。
盛连利早已做过查访,知道齐国公的几个儿子也没有太成器的,只不过没有吃喝嫖赌的恶习,靠着祖产凑合着过日子罢了。他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做傀儡,既能出面帮他办事,又没有头脑容易控制。
“夫人,小可倒是想出面主事,可是谁会听我的呢?而且我一露面,还把九爷给卖了,您也不答应啊。”盛连利从来都是站在凤璀的立场上说话,李氏总是听得很窝心很感动。可是今天她听了这番话,怎么会觉得——盛连利是在为他自己的利益说话,他只是在把凤璀当枪使。李氏本能地想拒绝再牵连上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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