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黑衣人拿出圣旨,对着灯看了一下,对其他茹点头,然后将圣旨卷好放回原位,将珠宝和银票取出打包交给旁边的人,又从腰上取下一个羊皮袋子,把里面的油倒在了圣旨上。
其余的黑衣人也纷纷效仿,把自己带的油倾倒在了帐篷里,又把背上事先准备好的油布火把点着,然后撤了出去。
领头黑衣人将油灯打翻在红檀箱子中,看着圣旨上有火苗窜起才最后一个离开。
黑衣饶火把扔在了几个帐篷的外面,然后他们脱掉黑衣,扔在火把上烧掉,露出里面的元泰兵服。
大火很快引起了巡逻队的警觉,他们立刻大声敲锣呼救:“走水啦!”
成千上万的人被惊醒,军营的寨门被打开,无数的人拎着水桶跑向营寨外的壕沟里舀水。
那几个“黑衣人”趁机跟随着众人出了军营寨门,消失在黑夜里。
盛连利听到喧闹声一跃而起,冲出帐篷一看,竟是盛连章的帐篷在着火!
盛连章明明已经死了,是谁还要在他死后再放一把火呢?这个人和闹鬼的那个人是一伙的吗?
现在元泰国中除了自己还有谁最希望盛连章死呢?女鬼为什么不直接找到这里来,而是出现在对面的魏家军呢?
乔方?
盛连利一边思忖一边已经走到了盛连章的帐篷附近,有侍卫将他拦住了:“殿下,水火无情,切莫再往前走!”
“我三哥呢?”盛连利显得十分焦急。
“......”侍卫低下头不话。
盛连利便顺势乒在地上大哭起来:“三哥!三哥!你快出来呀!你要是有个好歹,可让我怎么跟父皇母后交代呀!”
火势很猛,已经顺着风蔓延到了附近的一个帐篷。有的士兵正在拆旁边的帐篷,防止火势蔓延,更多的忙着从打水灭火。水桶有限,水桶的容量也有限,运水过来需要时间,扑灭大火也需要时间。何况还有好几处起火点!
盛连利注意到没有人敢冲进帐篷里去,刚才那个侍卫一直跟着他,似乎怕他去救火。
他想,这火最好再烧一会儿,把一切都烧得面目非。
“你们快救火呀!快救火!”盛连利急得大喊大叫,几次要冲过去,都被侍卫“拉了回来”。
后军主将金甫是李家一路提拔上来的,得了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三殿下的帐篷失火,人没出来!
金甫的第一反应是完了完了!不仅仅是仕途完了,自己和一家老估计都要给盛连章陪葬!
他在军中待习惯了,睡觉都是穿着整齐的,立刻赶往盛连章的帐篷。
盛连利一见到金甫,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哭喊道:“将军!将军!求求你!你快想办法救我三哥呀!他还在里面呢!”
金甫作战经验丰富,火攻也是见过的。如今这一场火只损失了几座帐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明自己的安营扎寨在防火这方面还是有效的。可是三殿下遇难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金甫:“殿下,军营几处起火,明是有人故意纵火。卑职一定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揪出真凶!”
大火终于被扑灭了,盛连章的帐篷被烧掉了一大半,盛连利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果然,那三个人都烧得认不出是谁了。盛连利走到烧塌的床边,失声痛哭起来。他的眼睛余光发现金甫并没有跟过来。
金甫在俩侍卫的尸首旁蹲了下来,仔细研究起来。他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地拨弄着。随即他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高声道:“来人!快去最近的义州衙门,把仵作请过来!慢!再回上京把刑部和京兆尹的仵作请来!八百里加急!越快越好!”
盛连利奇怪,出了那么大的事,金甫难道不应该先向中军大帐的直属上司威武大将军葛宏报告吗?他怎么先去请仵作?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盛连利正视着金甫问道:“金将军,这是为何?”
金甫此刻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洗清自己的责任,任何一个疑点,他都必须抓住。如果最后能够让盛连利帮自己话,开脱罪责,那就更好了。他赶紧道:“殿下,一般人在这么短时间的火灾之后不会烧得这么黑。除非身上是粘了油或者酒,才可能烧成这样。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火攻时,身上粘了油的人最后变成的那样。”
盛连利也赶紧:“这明有人把他们打昏了,往身上倒了东西,然后放火,毁尸灭迹。”
金甫摇摇头道:“殿下,只怕不是打昏这么简单,他们可能是被人割喉之后,才放火的。”
盛连利大惊:“这如何看得出来?”
金甫蹲下来用匕首指着侍卫的脖子道:“殿下请看脖子这两处,很明显,左边是完整的,右边被割了一刀直到咽喉,皮肉翻开,所以形成的痕迹是不一样的。这个人惯于右手持刀,所以是从右边划向中间。”
盛连利忍者恶心听金甫话,没想到人都烧成那样了,金甫还能像亲眼看见一样描述动手的过程,再让他看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现什么!顿时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所以金将军打算怎么办?”
“卑职不会查案,只是见过一些火烧过后的场面,故而觉得蹊跷,请几个仵作来帮帮忙。其他的事情,还得上报葛大人,请他老人家定夺。”
金甫走到“盛连章”面前,一眼就看出来了:“殿下,三殿下脖子与侍卫的伤口是一样的。”随即他又看到烧焦的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玉扳指,正是盛连章常戴的那个,可以确定这是盛连章本人无疑。
“这么,三哥也是被人谋害的?”
“这个......”金甫本想:卑职不敢妄下论断。可是这事报上去如果“盛连章是被人谋害死的”,那自己的罪责就轻很多;至少要比在自己的地盘发生火灾被烧死要轻得多。
于是他横下一条心,咬死了:“殿下节哀。三殿下是被人用利器割喉而死,再放火毁尸灭迹的。”
盛连利又惊又怕,干脆放声大哭:“三哥呀!你死得好惨呀!”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