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
婴浅一怔,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
可就一直呆在皇宫里面。
连外头是个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早就无聊的要去掉半条命了。
现在一听到有机会能出宫,自然是颇为上心。
夏侯璟就知晓她感兴趣,干脆道:
“父皇要我同去,我也提及了皇姐,应是可以一同前往的。”
“阿璟!”
婴浅大喜。
这孩子,她可真是没白养。
多靠得住的!
出去玩的机会,都能想着他的皇姐。
她捏了捏夏侯璟的脸,又忍不住环抱了他,给他侧脸亲昵的蹭了蹭。
“皇弟最好了!”
婴浅正给兴头上。
想着到时候,可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一直呆在皇宫里头,人都要傻了。
她算着日子,浑然没有注意到,夏侯璟那已经红透了的耳尖。
也不只是婴浅。
望秋和怜碧知晓这消息。
也是欣喜的不得了。
入了宫的人,想要离开,可是千难万难。
而这一次,要去的地方,还不近。
天昭北临草原,中路途不近。
估计一来一回,得要上三个多月的功夫。
而九五之尊要出巡,自然是马虎不得。
等到一切都是准备妥当,又是过了好一阵。
婴浅是盼星星盼月亮。
她给这世界,满打满算,都过去了半年多。
夏侯璟的好感度一直在平稳见涨。
也不用她多惦记。
日子过的,倒是平淡的有些无聊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出巡之日。
望秋早早收拾好了行装,怜碧更是一整晚都没休息。
第二日登上马车时,眼底挂着两道黑,却仍是兴奋不已。
见她给车帘撩的太过,望秋忙去拽了一把,呵斥道:
“怜碧,莫要让人瞧见公主。”
“看看吧。”
婴浅摇摇头,也跟着瞥了两眼
。
只是还没等她看出个什么来,窗前就给一道黑影遮住。
怜碧抬眸去瞧,一件是夏侯渊,顿时有些发慌。
夏侯渊却没理她这个小丫头,瞥了婴浅,他嗤笑道:
“没想到,除了夏侯璟那个扫把星,居然连你也能出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婴浅一脸疑惑,“我又不是某些皇子,还没过断奶的年纪,需要娘亲小心给身边呵护,当个听话的乖乖宝贝呢。”
她嘴太毒。
一开口,就打中了七寸。
偏偏脸上的神情,又是颇为无辜。
她也没指名道姓。
谁生气,谁心虚。
婴浅勾起唇角,对着夏侯渊,露出个颇为甜蜜的笑。
夏侯渊脸都黑了。
他是来找婴浅麻烦的。
但反而憋了一肚子的火。
婴浅还不知足似的,转过头,一脸好奇的去问望秋:
“淑妃娘娘这次过来了吗?”
不等望秋回答,她一拍手,自问自答道:
“是了,八皇子在这,淑妃娘娘一定会过来的。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乖孩子,得好生护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哦。”
婴浅拖长了嗓音。
话音落下,还不忘了对夏侯渊扬起了眉。
她一脸的嚣张傲慢。
就差指着他的鼻子,来上几句脏话了。
跟婴浅比起来,素来以跋扈出名的夏侯渊,简直就是个善良可亲的好青年。
夏侯渊气的一口牙都要给咬碎。
他恶狠狠的瞪着燕望欢,薄唇张张合合,竟是半晌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他还能说什么?
舌头都僵在了嘴里。
话都给婴浅说尽了。
但凡他一张嘴,那边就有更多的羞辱,在等着他。
换成是旁人,此时可能已经见好就收。
可婴浅,偏偏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
皇宫里面规矩多。
她就给困在一件小房子里,憋的人都要呆了。
好不容易有个脑子不好的主儿,主动过来送人头。
她可得珍
惜。
婴浅靠在窗口,抬眼去看夏侯渊,追问道:
“八皇子怎么不说话了?”
“你...”
“哎呦。”
不等夏侯渊给话说完,婴浅忽然惊呼一声,道:
“莫不是想着,怎么让淑妃娘娘惩罚我呢吧?我可真的好害怕哦。”
她眨巴着眼,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小皇子受了委屈,又要去娘娘的怀里面哭哭啦。”
“你给我等着!”
夏侯渊实在是听不下去。
撂下一句狠话,毫不犹豫的扬起了马鞭。
他哪里见过婴浅这样的人。
软硬不吃。
还乖戾的很。
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了一张毒辣的嘴。
一点也不像个端庄的公主。
分明就跟个巷口街边的小流氓似的。
就差跟着夏侯渊吹两声口哨了。
看着夏侯渊气急败坏的背影,婴浅笑得摔在了望秋的身上。
多有趣啊。
这夏侯渊分明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公子哥。
但一个戳穿,他反而还不高兴了。
现在脑子里面,不定憋着多少坏主意,等着报复她呢。
好在婴浅也不在意。
他有本事,随他来就好。
就是再一次闹到淑妃面前,婴浅也有办法。
望秋给她拍着背,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一离开京城,婴浅似乎畅快了不少。
不过这次,可是真给夏侯渊得罪的狠了。
不管怎么说,他可都是备受皇上宠爱的皇子。
望秋心里,仍是有担忧。
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去提醒婴浅。
再一次有马蹄声传来。
怜碧撩起了窗帘,见了来人,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忙招呼道:
“殿下。”
也不怪她出神。
此时的夏侯璟,实在太过的出众。
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长身玉立,一身玄色衣袍,纵使年纪稍轻,也比其他所有皇子来的更加出众。
尤其那双眼,漆黑深邃,竟如一汪墨
潭一般。
只一眼望过去,就好似要给夺了灵魂。
夏侯璟眉头微皱,道:
“皇姐呢?”
婴浅探过头,知他担忧,轻笑着道:
“放心,我没事。”
“刚才夏侯渊过来,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难得有些重。
瞧着婴浅的眼神,也多了几丝锐利。
婴浅只当他是担心,低声道:
“没什么,就是过来挑衅的,不过...”
她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他好像蛮生气的走了,我还想跟他多聊一会儿呢,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去找淑妃娘娘了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