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猜对了。
岳晚晴之前套她的话,就是因为联系了顾行之的缘故。
想要直接定下她的罪名。
让顾行之以为,婴浅就是害岳晚晴的人。
可惜。
她聪明。
婴浅也不傻。
已经给白莲花身上吃过亏了。
这明显的圈套,她还能主动去跳?
婴浅看着顾行之,瞄了眼他手里拿着的手机,嗤道:
“我说她怎么忽然跟我姐妹情深,原来是有你在听啊。”
岳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解释,“不,姐姐你这么晚了,突然带着淳于同学过来,我只是有点害怕,所以才会联系行之...”
她美眸噙泪。
衬着一张苍白的小脸,更显可怜。
三言两语的功夫,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岳晚晴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害怕罢了。
毕竟前一天才给婴浅找的人,差点羞辱。
一转身,她又找上门。
岳晚晴怎么能不慌?
她做出一副又慌又怕,但都强行忍下的姿态。
瘦小的身体蜷缩在病床上,目光一瞥到婴浅,又忙慌慌张张的别开,最后只可怜兮兮望着顾行之。
她的演技,属实是不错。
尤其是有顾行之在身边,更是达到了新的高峰。
淳于真看的反胃,忍不住啐了一口。
“恶心。”
他是最骄傲的性子。
看不得这虚伪的嘴脸。
对岳晚晴的憎恶,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岳晚晴给他冰冷的眼神一瞥,一张脸顿时难看了不少。
她不明白。
淳于真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就发了疯一眼追着婴浅。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岳晚晴几乎咬碎一口牙。
但表面上还要继续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来。
顾行之还在,她不能暴露出一点。
岳晚晴低下头,肩头耸动,细弱的抽泣声从她口中划出。
顾行之皱起眉,视线落到淳于真的身上,见他正定定看着婴浅,眼神顿时更冷了几分。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淳于真轻笑一声。
他站起身,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顾行之。
“你以为我愿意看你们浓情蜜意?我是陪婴浅过来的。”
他眯着眼,一脸的不屑。
淳于真对顾行之,是又厌又妒。
凭什么他能得到婴浅的喜欢?
还不珍惜。
宝贝都送到眼前了,竟然还护着个垃圾。
淳于真越想越气。
尤其是想到方才婴浅说出的喜欢,心里头更是闷的很。
他冷哼一声,眸底尽是挑衅。
顾行之眯起眼。
他上前一步,还未等开口,婴浅忽然挡在了他和淳于真之间,皮笑肉不笑的道:
“顾行之,你不会要当着我的面,对我的人动手吧?”
她这话一出,顾行之和淳于真都笑了。
只不过一个是气的,一个是乐的。
“你的人?”
顾行之捏着她的下颌,沉着一双眼,寒声问:
“你说,他是你的人?”
“废话。”
他用的力气不小。
以至于婴浅的下颌都有些发疼。
她差点张嘴骂脏话了。
但一抬头,对上顾行之的目光,又下意识的闭了嘴。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如一汪无底深潭,藏着无数幽暗危险的漩涡,就是看过去一眼,都好像要被吸入其中,再难挣脱。
婴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顾行之在生气。
甚至是,比以为她陷害岳晚晴,更加可怕的怒火。
有那么一个瞬间。
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那是从内心最深处,疯狂滋长出现的危机感。
像是被什么凶恶的猛兽盯住。
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
“你放开她!”
淳于真的声音,唤醒了婴浅的跑丢的魂儿。
她身体一颤,忙打开顾行之的手。
怎么回事?
刚才有个一瞬间,她好像觉着顾行之很危险似的。
不应该啊。
八成是错觉了。
顾行之压根不去理会淳于真。
他的眼里,只有婴浅。
眸中噙着无比幽森的情绪,但又很快,悄然
归于平静。
疯狂和占有,都一并藏了下来。
他又是熟悉的顾行之。
“你怎么到这来了?”
婴浅揉了把脸,瞥他一眼,扬眉道:“跑出来的,怎么,要给我抓回去?”
不等顾行之开口,淳于真忙道:
“放心,有我在这,谁都不能动你一下!”
像是为了证明这话,又觉着婴浅和顾行之,离的太近,他干脆一把拽回了婴浅。
给她护在了自己身侧。
要不是担心婴浅不高兴,他给看到顾行之那一瞬间,就想带着她离开了。
情敌就在眼前。
淳于真还能老老实实待着,就奇了怪了。
“别闹。”
婴浅给他肩上拍了两下,又转头看向顾行之。
“那三个人,你怎么处理了?”
顾行之瞥了眼她还留在淳于真肩上的手,只觉得无比刺眼。
这两人同仇敌忾的样子,让他颇为不爽。
这算什么?
才刚和他接触了婚约,就找上了淳于真?
顾行之眯起眼。
眸光越发危险。
心里某一处,那篆刻着婴浅名字的角落,给这一刻之间,泛起了滔天巨浪。
顾行之这才意识到。
不只是淳于真,这个没脑子的小少爷。
谁站在婴浅的身边,他都忍耐不下去。
连岳晚晴都不行。
没有人知道,当顾行之走进病房,看到婴浅和岳晚晴之间那微妙的距离,心底都是一阵不爽。
她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一定要到处勾人?
就是亲妹妹,也得给他保持点距离。
顾行之强忍住胸口泛起的涟漪,沉声道:
“你要找他们?”
“是。”婴浅点点头,“放心,不是杀人灭口,只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冤枉,所以...”
她歪着头,去看岳晚晴,声音越发轻快。
“想要个青白罢了。”
“姐姐是因为不想出国吗?”
岳晚晴反应也快,立刻接了话,道:“我可以原谅你,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同父同母的姐姐看待,如果你不想离开,我也愿
意去请求父亲。但是你明明做过的事情,为什么不承认呢?”
她一脸的痛苦,声音也抖了起来。
“婴浅,你找人害我,要对我做那种事,我已经当成没发生过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