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瞥了她一眼,眼神里面多多少少带了点无奈。
他从来没遇见过婴浅这样的人。
骂不得,打不得。
碰伤一点,他比婴浅自己都不舒服。
只能捧在掌心里,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好,除了他之外,谁也看不到。
只是属于他顾行之一个人的宝物。
顾行之垂下眼,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幽暗。
“要消毒。”
他拿起消毒棉,大掌扣住婴浅的手腕,不由分说就要按上去。
婴浅吸了口冷气。
想要挣扎,但这人力气大的吓人。
她牟足了劲,反而是给顾行之抱的越来越紧。
身体亲密的贴在一起。
严丝合缝。
她但凡安静些,就能清楚顾行之胸膛当中,清晰的跳动声。
很快。
节奏也乱了。
但她仍紧盯着那块消毒棉,对男人的反应毫不知情。
直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滚烫的灼热感,打在了耳廓。
如羽毛掉落般的触感,给耳垂一晃而过。
却残下了,抹不掉的松木气息。
有什么坚硬的物件,抵在了她的腰间。
婴浅浑身一僵。
她小黄书没少看,自然不会太真的以为,是个腰带扣之类的东西。
不过。
这他妈的可是医院啊!
她还是病人呢!
哪有对着病号发情的?
果然是个崽种东西!
婴浅给心里骂骂咧咧的,一时忽视了顾行之手里的消毒棉,等到刺痛感迎上,她才倒吸了口冷气,咬牙切齿的去瞪他。
“你他妈...”
“不准说脏话。”
他仍是一脸冷淡。
要是按照他现在的脸,去雕个石膏像,估计都能放在希腊的艺术馆里,流芳百世,供给后人瞻仰。
谁能想到,这么一张神仙似的的脸底下,身体却是一点都禁欲。
婴浅磨起了牙。
脏话给心里面饶了一圈,到了嘴边,勉强才给重新咽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深吸口气,挤出个颇为狰狞的笑脸。
“还没包扎好吗?”
“没有。”
顾行之仍是一脸淡淡。
只是他给婴浅上完了药,只用一只手开始慢吞吞的爆炸,剩下的那只手环抱在她腰间,下颌也抵在了婴浅的肩头。
太亲密了。
连气息都暧昧的融合在了一起。
更别说,是越过了衣摆,落到了小腹间的大掌。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肌肤。
带着古怪的战栗感。
她打了个冷颤。
不安分的挪动了下身体。
顾行之轻笑一声,低声道:
“乖,快包扎好了。”
婴浅瞪圆了一双眼。
她算是知道了,这哪里是来看病的。
分明是顾行之徇私,来占她便宜。
没看那老医生都赶忙着离开了。
她曲起手肘,寻思着这一下要是命中,能不能给他点教训。
但顾行之还没其他的动作。
手就停在小腹。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像是这一切,都自然的不行。
要是忽视掉腰间仍抵着的物件,还真以为他是全心全意,为了婴浅包扎。
哼,男人。
心思够重的。
为了好感度,忍了。
婴浅咬着牙,看着慢慢缠在手上的纱布,那动作被刻意放慢了几倍。
和慢镜头似的。
她忍。
她再忍。
她...
去他妈的!
婴浅炸了。
她曲起手肘,对着顾行之的胸口,狠狠撞了过去。
这一下可没留力气。
婴浅对谁,向来都是不客气的。
顾行之闷哼一声。
却是笑了。
“别闹。”
婴浅一愣。
她还想再动手,顾行之却是移开了困在她腹间的手,转而将她抱了个满怀。
玫瑰香熟门熟路的笼住了他的全身。
顾行之满足的喟叹一声。
他眯着眼,余光扫见婴浅泛红的耳垂,恶作剧一样,给上面轻轻咬了一口。
婴浅浑身一抖。
她像是愣了一下,然后疯了似的挣扎。
草。
这里不等待了。
顾行之好像有点问题
。
怕是要犯病了。
可顾行之哪里舍得松手。
婴浅废了半天的力气,他连眼神都没变。
和看个正在闹腾的小猫似的。
还是正在吃奶的那种。
婴浅气急败坏,回头骂道:
“滚!”
“我...”
“我什么我?放手!”
她张牙舞爪的。
凶的很。
婴浅向来是强势的那个,这种完全被人掌控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她就差回头去咬顾行之一口了。
不过要是真咬他的话,估计他可能还会开心上一会儿。
男人心,果然捉摸不透。
顾行之也没再欺负她,顺势松了手。
婴浅忙站起身,和他保持了点距离,一双眼上下给他身上扫了一圈,给腹下略停了一秒钟,又咬着牙别过了头。
真他妈的是个衣冠禽兽。
顾行之却是一脸从容,任凭婴浅看,淡淡道:
“午饭想吃什么?”
“谁要跟你一起吃午饭了?”
和他保持了点距离,婴浅也觉着刚才的反应,有点丢脸。
和个被流氓调戏的初中女生似的。
她应该反客为主才对。
婴浅清了清嗓子,用力揉了把脸,又道:
“下次一定。”
顾行之点点头,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行。”
婴浅跟在他身后,去停车场的路上,还看到了之前的老医生。
老医生看着她和顾行之,表情颇有些古怪。
婴浅理解他。
所以全当没看见。
他们回了岳家,岳晚晴仍等在客厅,一见着熟悉的车,忙小跑着出了门。
“行之!”
她像是看不到婴浅,直接越过了她,走到顾行之身边,殷切道:
“留下吃个饭吧?我亲手做的,准备了一上午。”
顾行之摇摇头,“不了,还是事要处理。”
“可是...”岳晚晴咬着下唇,颇为些不甘心,“那晚上呢?你能不能...”
“晚晴。”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行之已经柔声打断了她。
他对岳晚晴还存着几分感激
和怜惜,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却足够让她清楚。
岳晚晴愣在了原地。
眼睁睁的看着顾行之上了车,离开了她的视线当中。
她知道,这不单单是拒绝一顿晚饭。
还有她。
一并给顾行之抛下。
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对岳晚晴,动过心。
她怔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眼底疯狂的光越来越浓。
不行。
不可以。
只有顾行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给婴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