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们如此可怜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考虑,不杀们。”
喽啰们傻了,一副被天大的惊喜砸中的呆样儿。
林梦雅顿了顿,接着说道:“可们也得做出事情来,我才能说服自己饶了们不是?”
一听到有可以活命的机会,这些人立刻狂点头,仿佛现在就算是她让他们去天上摘星星,他们也会立刻照办似的。
“好,们先把这两个人给我捆好了,扔到院子里。其他的,我一会儿再安排。”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这些所谓的山匪都成了最乖巧的哈巴狗。
张茂几乎要气疯了,这是他的人,他的打下来的地盘,可惜现在,成了那对狗男女的囊中之物。
倒是刘先生安静得很,也不知道是气得狠了,还是在盘算其他的事情,居然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张茂气得想要怒骂这些叛徒,可惜这些现在现在却上来麻利劲儿了。
把两个人捆得严严实实的,又把那脏兮兮的抹布,堵了他们一嘴。
为了在她的面前卖个好儿,早就不知道轻重了。
等到两个人都给扔到院子里之后,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成了,女侠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人,现在已经十分狗腿的把自己归入了那两个人的麾下。
林梦雅想了想,笑着说道:“其实我给们的任务也不难,我要们所有人,每天每夜的盯住从宫家封地出入的客商。每天有多少人进入,又有多少人出来,商队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些,我都要知道。”
她的这个要求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简单至极。
所以喽啰们听了,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还以为,是让他们去做什么送死当炮灰之类的事呢。
“这...这倒是不难,只不过,小的不知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梦雅瞥了他一眼,这人顿时吓得一哆嗦。
显然刚才的事情,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王铁柱。”
真名字,跟他这山匪的身份是一点都不符合。
“王铁柱,我不是让们去打劫,而是让们盯着就好。当然,这事情也不是白干的。只要们老老实实的给我干好了,我给们的佣金,可比当一个山匪,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强。再说了,就算是宫家的巡逻队不能追过来,万一哪天们碰上了一个硬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让王铁柱心酸不已。
他在家,爹娘就老嫌弃他没用,没想到当了山匪,他也是个没用的山匪。
“不过们要是跟着我的话,我可以让们吃香的喝辣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们要是谁敢生出点反心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一手大棒一手甜枣,林梦雅深知这些人的脾性,话说的狠,但好处也落在了实处。
她从怀里头掏出一叠银票来,顿时屋子里的穷鬼们,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手中的那沓纸。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一定好好跟着女侠做事。”
王铁柱连连点头,差点就没给她跪下,磕几个响头。
“行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们按个把这东西吃下去,这药是我特制的,每隔三个月就要服用一次解药。要是不服,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她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来,龙天昱看到了,眼底却藏了一抹笑。
这哪里是什么毒药,分明是她用来哄两个孩子的小山楂丸。
但那些喽啰们却吓了一跳,他们当然不想吃,可惜一看到那个黑面煞神,就不由自主的怂了。
最后,一个个的苦着一张脸,认命般的把东西都吞了下去。
林梦雅看了看,又告诉了他们如何把消息传递给她之后,就留下一些银票,让他们自己收拾收拾。
至于院子里的张茂跟刘先生,则是被龙天昱叫来暗卫,把给人带到了郊外。
林梦雅知道,酒坊里的那些人,不过是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想要获得有用的信息,还得从这两个人的嘴里头挖出来。
把人倒挂在城外的一颗大树上,林梦雅看着那两个双眼紧闭,正在装死的人,咧开嘴笑了笑。
“我数三下,们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就叫人把们的裤子扒了。好好儿的让们,晒晒太阳。一,二...动手!”
两个人其实都清醒着呢,他们立刻就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拽他们的裤子。
尤其是刘先生,他到底还念着自己是“读书人”,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还不如直接一刀结果了他来的痛快。
他愤怒的瞪着面前的女人,却发现那人一脸的不屑,显然,之前是在戏耍他。
“呜呜呜呜(要杀要剐),呜呜呜呜(悉听尊便)!”
刘先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还真以为她没辙了呢。
“刘先生何必这么瞪着我?那不成,是觉得裤子没脱成,所以有点小遗憾?”
她这边是故意气这家伙的,但站在旁边的龙天昱,却皱了皱眉头。
“还是不脱的好,死的慢些。”
林梦雅还在耍着刘先生玩呢,就听得旁边传来的话里头,怎么就掺着一股子酸劲儿呢?
她在背后抓住了龙天昱的手,稍稍的摇了摇,显然是在讨好这人,不要再吃这些莫名其妙的醋。
就刘先生这样干巴巴没几两肉的货色,不用脱也知道没什么资本可看。
但这句话她可不敢说,除非她是明天不想起床了。
“把他嘴里头的抹布除了,再给他灌点水,洗一洗嘴巴。不然这抹布的馊味儿,该让刘先生的嘴也馊了。”
她勾起唇,冷笑着说道。
其实倒挂着往嘴里头灌水,也是一种刑罚。
水从嘴里头冒出来,直接就进入了鼻子里,窒息的痛苦可不是一星半点。
龙天昱带来的那些暗卫们,各个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他们就地取材,从不远处的一个小池塘里头,取来一些腥臭的池水,灌一阵儿停一阵儿,没一会儿的功夫,刘先生的那张小白脸,就惨白如纸了。
“张大当家,可看够了?”
林梦雅挑了挑眉,却没着急审问刘先生。
这两个人她看得明明白白。
刘先生心思狠毒又记仇,说出来的话,未必是真的。
而这个张茂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却贪生怕死。
她这通手段,既是为了让刘先生老实,也是杀鸡儆猴。
告诉他最好是乖乖听话,否则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张茂看着旁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刘先生,心里头那些不甘,也散的差不多了。
“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好,看来张大当家是个聪明人。那我就直说了,们打劫宫家商队的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们?”
张茂的心中狠狠一缩,这可是火蛇帮埋藏得最深的秘密,她又如何知道?
“哼!真当我像是那些手下一样的好糊弄?宫家商队来往,虽不能有巡逻队程护送,可大多数的商队,都会雇佣护卫。就凭们这几头蒜,真能把这商道给截住么?那些商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么交给们,居然,连寻仇报复也没有?”
这些话,如同在张茂的脸上,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嘴巴。
他们自以为瞒得好好的,甚至还想着只要逃过这一劫,就能重新开始。
却不想,居然早就给人看破了。
“既然知道,那还要我说什么。”
“我让说,自然有我让说的道理。看来,还说是没学会老实。算了吧,给张当家也常常这‘醍醐灌顶’的滋味。”
林梦雅幽幽说道,而张茂一看到那些人手中还飘着绿色藻类的水,就觉得一阵阵的作呕。
“我说!我说!是郑大爷让我们这么做的!”
“郑爷?哪个郑爷?”
“就是郑家家主的侄子,郑鲁希!”
郑家的人?
这一点,她倒是有些没想到。
郑家跟宫家因为封地相邻,所以关系上一直不算是太坏。
尤其是郑家这一任的家主,听说是个脾气温和敦厚之人,而且跟宫家的关系也一直不错。
但要是郑家想要对宫家下手的话,应该也不至于做这些下作的手段。
而且往宫家跑的商队,也会给郑家带来相应的利益。
哪里有人,会把银子往外面推的道理?
但是除了郑家之外,谁又有这样大的势力,能让这些商人甘愿被层层剥削呢?
“除了们之外,像是火蛇帮这样的关卡,在郑家的封地内,还有多少?”
“这我就不清楚了,郑大爷是个厉害的人物,平常我们都是见不到他的。不过,听说郑家封地内,有一大半的地下势力,都跟郑大爷有关系。至于有多少,总不少于十几个吧。”
怪不得,凡是从郑家经过的那些商品,在宫家的封地内售卖的价格,总是高得有些出奇。
原来,这些商人也是迫于生计。
想要出入一趟就得被盘剥这么多次,如此一来,他们就算是卖出多高的价格,利润也是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