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第一天,廊桥终于完工了。
一领完月例,柏府众人皆来围观。
柏昌铧也推着坐在四轮车上的曲姨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陪护曲姨娘治疗腿伤以来,柏昌铧似收了心,不再每日溜鸟赏鱼斗蛐蛐。
结算完瓦匠和木匠的工钱后,黄副管事走到施津玉跟前行礼道:“禀夫人,您上两月嫁妆店铺和嫁妆田产所得的营收,刚好够支付这新建廊桥的花费。”
黄副管事的声音不大,但围观的柏府众人却听得真切。
柏老夫人不满:“玉儿,你之前不是说新建这廊桥只需花费你那嫁妆店铺和嫁妆田产三月的营收吗?怎么现在连四月的营收都垫进去了?”
“母亲,我花银向来阔绰,这点您是知道的。反正这一年府里的公用无须我再贴银,我又想这廊桥修得更好些,我那嫁妆店铺和嫁妆田产三月四月的营收花出去便花出去了。”施津玉一脸云淡风轻。
“可……”柏老夫人欲言又止。
“对了,芸儿,四月是你正式掌管府里庶务的第一个月,你花银向来节制,府里的花费应没超支吧?”施津玉把话头引到柏昌芸身上。
“母亲放心。四月府里花费一千三百两,没超支。”柏昌芸答道。
若按往年柏府每月的平均花费,四月柏府的花费确实没有超支。
府上公用之前存余一千四百两,祖母给了八千两存入公用。父亲每月还有官俸两百七十八两和爵俸四百一十两存入公用。
柏昌芸算过了,府里每月花费只要不超过一千四百七十两,都不会超支。
“很好。”施津玉点了点头,“今日你忙着发月例,我就不抽测你的八雅之艺了,明日花厅请安时,我再抽测。”
柏昌芸心虚:“母亲,能过些时日再抽测吗?”
“好,你不忙时,自行来找我。”
“是,母亲。”
柏昌芸暗暗松了一口气。
“玉儿,听说施大当家因之前京城突然兴起的赏鱼之风赚了好些钱,是吗?”柏老夫人又发问。
“京城世家子弟今日赏花、明日遛鸟、后日斗蟋蟀。那些世家哥儿附庸风雅、一时兴起的钱是最好赚的,兄长应该不会放过这些赚钱的机会。”施津玉笑道,“但兄长是否因之前京城突然兴起的赏鱼之风赚了钱,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之前母亲曾不让我回娘家。”
“玉儿,既然这些世家哥儿的钱这般好赚,能不能拿间铺子给铧儿去经营?铧儿没上学堂,又对这些花鸟鱼虫感兴趣,不如给他间铺子,让他打发打发时间。”柏老夫人看了一眼柏昌铧,继续说道。
施津玉当然知道柏老夫人的心思,她虽不准备落套,但她愿意配合勾勾柏昌铧玩物丧志的瘾:“父亲名下剩余的三间铺子,我名下剩余的九间铺子,都没在经营买卖花鸟鱼虫,没法拿给铧儿去经营。铧儿若想学做花鸟鱼虫的买卖,让芸儿从府上公用拿些银子,买间新铺,让铧儿去经营便是了。”
柏老夫人见施津玉没上套,只能转头对柏昌芸道:“芸儿,从府上公用拿些银子给你三弟,让你三弟去做点买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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