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都走了,大姐你没必要再转移话题了吧?”柏昌铧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柏昌芸面不改色:“正如你方才听到的,我无意发现丫鬟幺妹是五年前胧公主命案的原凶,为了不让旁人知道幺妹是柏府的丫鬟,不得已,我只能让家丁入夜后把丫鬟幺妹悄悄扔到大理寺门口去。”
柏昌铧拿着药包的手紧了紧。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柏昌芸扯了扯嘴唇,“你们都知道二妹就是个祸害,留不得。可你们谁也不肯做这个坏人,所以我便做了。”
柏昌铧没有言语。
半晌,柏昌铧一脸苦涩地盯着手中的药包,说道:“大姐,二妹走失五年,娘亲忧思过度,心神不定之下从高处摔下,摔断了双腿。我刚刚为娘亲抓来了伤药,我这就回合青院为娘亲煎药敷药。”
柏昌芸笑得意味深长,递上合青院的院门钥匙:“三姨娘摔断双腿,煎药敷药的事还是让曲杏、时溶和时漉这三个丫鬟来做吧。一会儿,我会让她们三个从青杉园回合秀院的。”
“多谢大姐,那我先回合秀院了。”
柏昌芸看着柏昌铧开门走进合秀院,嘴角微扯。
柏昌芸来到大厅坐定,这才唤来家丁,让家丁们去各院请柏府众人前来大厅。
柏老太爷和柏老夫人最先到达。
柏老夫人和柏昌芸交换了一下眼神,柏昌芸微微点了点头。
柏宽堂和施津玉也陆续到达。
见周姨娘、杜姨娘和乔姨娘也都到了,柏昌芸摒退下人,这才说出了全盘的行动。
施津玉听完,唇角微弯。
果然,一切都按之前自己推演的发展了。
“所以,下人面前,柏府二小姐依旧走失中。而丫鬟幺妹虽然曾在柏府伺候过,但因没伺候好三姨娘,让思女成狂的三姨娘不慎从高处跌落,所以早早就被柏府遣出府去了。至于丫鬟幺妹为何会身揣自告书出现在大理寺门前,柏府一概不知。”柏昌芸最后说道。
柏宽堂捏了捏衣袂:“所以,今夜之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柏昌芸点头:“父亲放心。”
柏宽堂不再多言。
柏老夫人提醒道:“芸儿,小安子、小舟子和小磨子这三个家丁,记得重赏。”
“芸儿知道。”
次日,柏宽堂继旬休后,又告了一天假。只为知道大理寺今日会有什么动静传出。
“玉儿,岳父怎么说?”见施津玉从御史台回来,在府内坐立不安的柏宽堂连忙问道。
“夫君,我问过父亲了。父亲探听到,昨夜大理寺卿管大人查验完晔儿身上的自告状后,便进宫禀明了皇上。皇上已让管大人无须重启胧公主殿下的案宗,只需秘密处决了晔儿即可。”施津玉在大厅坐定后,说道。
“晔儿昨夜就被秘密处决了?”
“是。涉及皇家密案,管大人自是不会耽搁。”施津玉点头道。
“好了,好了,终于结束了。”柏宽堂如释重负。
施津玉看着眼前凉薄的男人,上一世,自己居然和这个男人生同衾死同穴,好生讽刺。
“玉儿,你为何这般看我?”柏宽堂问道。
“我只是在想,诚儿已通过了银提二段武将遴选的事,是不是该此刻说?”
“怎么昨日诚儿没来府里报喜?”柏宽堂算了一下时日,想想昨日武将堂就该公布银提二段武将遴选的考核结果了。
“应是晔儿的事摆着的吧。”施津玉说道,“若不是昨日我让伊签先去武将堂探听银提二段武将遴选的考核结果,我也不知道诚儿已通过考核了。”
“原是如此。”
“诚儿这孩子的性情过于内敛了。我听说,武将堂好些人想通过他和霗王殿下有所攀附,诚儿好像都一并严词拒绝了。”
“玉儿,我出趟门。”柏宽堂听罢,连忙说道。
“夫君这是要去哪?”
“只是出门逛逛。”
“好。”
看着柏宽堂坐车往霗王府的方向而去,施津玉心下无奈:柏昌晔之事才了,柏宽堂居然立马就起了钻营的心。柏宽堂若真去霗王府讨赏,卫霗那阴晴不定的性情,柏宽堂怕又要碰一鼻子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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