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补就补吧。”柏宽堂之前同意姨娘们去账上支银,只是一夜欢愉后一时头热的决定。
之前施津玉没追究,自己还可以装装糊涂,借助府上公用来哄哄姨娘们。
现在施津玉借由芸儿的手开始追究了,自己如果继续装糊涂,那不是很容易得罪施津玉。
以后打点官场的大项银两,可还要从施津玉的嫁妆里拿。自己可不能因小失大。
再说,姨娘们总是喜欢在和自己欢愉完,就向自己要钱买她们喜欢的物件。明明睡的是自己的姨娘,却把自己搞得和嫖客一般,每次睡完还要花钱。
“我拿什么补?那些支取银子我可都花出去了。我这屋里的家具,我这身身衣裳、件件首饰,都是用那些银子装点的。”曲姨娘撒娇道,“老爷,要不你拿出你的部分官俸,帮我把账先补上。”
“你不是有月银吗?用你自己的月银补。”柏宽堂没想到曲姨娘打起自己官俸的主意。
“我一个月就十两月银,怎么够补?就说芸姐儿查到我上个月支取的五十两,我可买了这个大衣橱。衣橱在这,银子没了。”曲姨娘起身离开饭桌,走到上月新买的衣橱前拍了拍,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尖细。
“五十两都够买两间半大不小的宅子了,你确定你把银子都花在这个衣橱上?”柏宽堂挑眉问道,声音也开始变得大声。
每次曲姨娘都是三十两五十两地要,几日后,要么拿出一支珠钗或一身衣裳,要么指着合秀院里多出的一件家具,对自己说账上支取的银子已经花了。
反正花的是府上的公用,自己也不细究。
可自己不细究,不代表曲姨娘可以随意糊弄。
曲姨娘没想到柏宽堂会突然对自己大声说话,平日和自己欢愉完,柏宽堂对自己都是柔声细语的。
今日才欢愉完,柏宽堂居然这般吃光抹净的态度,曲姨娘一脸委屈道:“老爷,五十两不是花在买衣橱上,我还能花在哪?”
“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柏宽堂见不得曲姨娘委屈,放低声音道,“你把账报高了,就是想把多出来的钱留下来做体己。可现在芸儿开始查账了,真不是你私留体己的时候了。你把那些私留体己拿出来,加上你这些年的月银,足够填账的。”
“老爷,这些支银一定要填平吗?”曲姨娘泪眼婆娑地坐回饭桌前。
自己虚高报账多出来的支银和每个月花剩下的月银,都寄给了柏昌晔。
柏昌晔不在柏府的这五年,可一分钱没少花。
自己现在真是一两银子都补不出来了。
“挪用府上公用,玉儿轻则可以定你个不守家规,一顿家法板子是绝不会省,把你发卖了来填账都有可能。重则可以说你私窃家中财物,交由官府处置,一顿大狱是在所难免的。”柏宽堂说道。
曲姨娘当然知道柏宽堂说的是真的,刚才撒娇勾不出柏宽堂的官俸,现在她要用眼泪勾出柏宽堂的官俸。
曲姨娘拉着嗓门大哭起来:“可是老爷,我真的没有留体己。每月发的月银和那些支银,我真的都用于买屋里的这些物件了,我真的一两银子都填不上了。”
柏宽堂刚开始还觉得合秀院屋里的物件用不了多少银子,现在见曲姨娘这般动静,突然有点相信曲姨娘真的是大手大脚把银子花光了。
“娘亲,有什么好哭的?既然拿不出银子填补之前支取的府上公用,那就把之前用府上公用买的物件通通整理出来,搬到账房门口,让大姐慢慢平账。”早早吃完晚膳回合秀院东厢房睡下的柏昌铧,突然站在主房门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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