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京郊的瓦雾巷赶回柏府,回去的路上又用了两个时辰。
天色已大暗,伊书让马夫绕到柏府后门把车停下,付了车钱,扶着施津玉下了马车。
柏府后门没有家丁守卫,每日酉末戌初沈总管领着护院巡夜完后,后门就会上栓下锁。
好在施津玉已提前交代伊签等沈总管回仓疏园休息后,把门内的插销拉开,这才方便了伊书此时用备用钥匙从外头打开了后门。
打开后门,两人迅速闪身而入,伊书转身插好了门内的插销。
好在柏府里的其他人均已睡下,施津玉和伊书从后门回合景院,都无人发现。
伊签守在合景院外,见施津玉和伊书回来,转身立即关上了合景院的院门。
进入内院,伊竹正守在内院小厨房的门口。
伊竹上前向施津玉行礼:“夫人,算着时辰,想您快回来了,今日汤妈妈送来的晚膳已在小厨房的灶台上煨着呢,我这就给您端去。”
“好,傍晚就在那酒肆吃了几口小菜,现在真是有点饿了,这府内的晚膳正好可以作为夜宵。”施津玉走进主房的饭桌前坐下。
帮忙端膳的伊简道:“本想让汤妈妈另做夜宵送来,伊竹说夫人您平日晚膳少食或不食,今夜若突然传唤夜宵,怕其他人会起疑。所以这再煨过的晚膳,夫人您就将就着用点吧。”
“还是伊竹考虑得周到。”施津玉赞许道,又转头对伊书说,“伊书,你晚膳也只吃了点酒和小菜,你也一块坐下吃点吧。”
伊书摇头道:“不用了夫人,我不饿。”
施津玉知道伊书守规矩,不敢和自己同坐同食。要不是自己在闺阁之时就说过,私下陪自己外出时不用遵守主仆规矩,之前在久候香,伊书是绝对不敢和自己同桌吃酒的。
伊竹解围似地舀了一小碗党参鹌鹑汤递给施津玉:“夫人,先喝口汤暖暖胃吧。”
施津玉接过,喝了一口道:“我自己吃着就行了,你们几个不用伺候了,先回角房去休息,明早再来收拾这些碗筷吧。”
“夫人,本想等您用完膳再禀的。”伊签行礼道,“晚膳时,老爷来过。”
“他不是知我在静养吗?怎么会来?”施津玉放下手中的汤碗。
“老爷说,多日未和夫人共进晚膳了,而夫人又是因额伤加上风寒未消才静养的,今日前来,陪夫人共进晚膳同时,也好问候问候夫人。”
施津玉吃了一口首乌白芍肚:“你是怎么回绝他的?”
伊签回复道:“我和老爷说,夫人您晚膳用了些后就躺着睡下了,伊竹和伊书在床榻前伺候着,不好扰了夫人您,让老爷改日再来。老爷说,那明日晚膳时再来。”
“明日他若真会再来,就由伊竹和伊书再回绝他一次。你和伊简照之前的安排,明日陪我出门办事。”
四人同时称喏,继而行礼退到房外。
施津玉又吃了几口其他菜,这才停下筷来。
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施津玉起身走到了梳妆台的铜镜前。
撩起额前的秀发,看了看镜中映出的伤处,又用手摸了摸额上的伤处。
果然真如早上严康所说的,就过了一日一夜,这伤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前晚,严康来查看时,就说这额伤虽伤得不重,但破皮出血,愈合也要数天时间。即使用了他配的外敷药,日后也会留下淡淡的伤疤的。
今早,严康再看时,就发现伤口居然全部愈合。
现在,自己再看再摸,伤痕几乎不见了。
严康的医术虽然很好,但不到这么神奇。
何况严康自己都觉得,这伤口这般快速的恢复绝不是他的功劳。
难道自己重生后,连复原的能力都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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