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而四月七浔依然缓慢的搜寻着这条小路上的一切可能完全隐藏起那把钥匙的地方,然而他还是一无所获。
四月七浔的心底稍微染上了一层绝望,如果要重铸一把钥匙的话,家族又要死多少人?他不敢细想。
可俗话说得好,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四月七浔越是这样着急的找钥匙,那把钥匙就越是找不到,急得四月七浔就差把地都犁一遍了。
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来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它用它散发的温度炙烤着整个世界,四月七浔四下翻找了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敢休息一下,到最后是因为累的实在是没办法继续找下去了,他才选择了一棵树荫还算庞大的树靠着树干缓缓坐下。
真是倒霉,当时怎么就不小心把钥匙丢掉了呢,如果知道会这样的话,他当时还不如就借用钥匙的力量来反杀了他们,即便这可能会导致暴露家族的最大底牌。
“你弄丢了钥匙吗?”一个对于四月七浔而言非常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出,他猛的一惊从地上飞快的爬起身由坐靠着树的动作改成半蹲在地,四月七浔抬起头望向头顶,一个穿的严丝合缝到连脸都没有露出来一点的人站在他头顶的树枝上。
“……你有点越矩了,即便你是我们一族在历史长河里永远存在的引路人,但现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你并没有权利过问。”四月七浔从地上缓慢地站起身,同时他身上原本吊儿郎当的猛然一变,直接从一个家族的浪子变成了权势滔天的执棋者的架势。
“可如果不是我向你出谋划策,你甚至无法进入宇智波族地内走那么一遭。”树枝上的人抬起带着手套的手轻微调整了一下头顶的斗笠,让他的脸更彻底的被斗笠边缘完全遮挡住,“在宇智波的族地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绝大人,虽然你或者我应该说你们,一直有在背后扶持着我们家族的发展并一直帮助我们守护着‘门’,但我现在依然要指明你的几点错误。”四月七浔的语气强硬而严肃,此刻的他俨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族之长,“第一,我去宇智波不是为了找寻东西,而是为了找人,第二,你管了一些你不该管的事情。”
被称作绝的人从树上跳下,落到四月七浔的面前,他的模样依然被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服饰所遮盖着,这让四月七浔还是无法看清楚他长的是什么模样,绝对于四月七浔无理的话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他只是呵呵一笑,说话的音调带上了几分赞扬,“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止一个的?”
没有追究他的失礼,这让四月七浔在心底最深处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在绝的问题问出口后四月七浔便果断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你每一次出现的时候身边的风都是不一样的,上一次来这里的那个你,身边的风比较急促,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你,身边的风是比较缓和的,幅度没有上一个大。”
“难怪、难怪。”绝连说了两遍同样的词,同时他在地上迈开步子走了两步,“难怪你们从来不怀疑我们是不是什么所谓的长生者啊。”
“你们的风都不一样,你们也肯定是一个家族的,只不过现在在帮我们而已。”四月七浔接上了绝的话茬并打断了他继续往下说的意图,“如果绝大人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吧,我还要找钥匙。”
“不,七浔,你不需要在辛辛苦苦的四下来翻找了。”绝说着从他最外层的衣服口袋里翻找起来,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可供手指捏住的地方是一个镂空复杂倒三角形的钥匙。
绝一只手捏着钥匙另一只手拽着四月七浔的手腕把他的手拽到身边,绝把钥匙拍到四月七浔的手心里交给了四月七浔,“下回别再弄丢了。”
手里的钥匙很冰冷,凉到四月七浔甚至能够感觉到握着钥匙的手沾上了一点水渍,“还是和您相处起来比较舒适…另外几位绝大人都太严厉了。”
“严厉有严厉的好,你先回家族吧,我一会儿要去和其他几位碰个面聊一聊过两天谁来看着你们。”
而四月七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绝,并没有听从绝的话产生离开的意思,绝的视线注视着四月七浔,在绝的印象里面,四月七浔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然而现在他却罕见的沉默了片刻。
“绝大人,除此之外我想我可能还得和您说一件事。”四月七浔在沉默过后缓缓开口,他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声音平缓且清晰,“我感受到了当时您就在帐内,而万依发现了您的踪迹。”
听到了来自四月七浔的提醒,绝稍微感觉到了些许的意外,要是在以前的话这个小家伙肯定会和他对着干,不过这样也好。
绝对着四月七浔微微点头表示了解,“好,我知道了,不过他现在成不了气候了,不需要太过担心,比起担心那些宇智波,你不妨先代表你的族群担心一下你们的生命安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你们新一次活祭开始的时候了。”
“是的,您没有记错。”四月七浔对绝的说的话表示了肯定。
“我之前偶然看到了你的家族里已经有人开始在谋划如何离开族地了,你在回去后记得处理一下这件事。”
好心的提醒换来了另一个提醒,尽管四月七浔并不知道绝是突发了好心,还是为了借刀杀人,打算以他的手去除掉家族里的几个他最讨厌的存在,但四月七浔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已经习惯于帮助绝去铲除家族内对他的一切异议。
在互相提示过后两个人便仿若突然成为了陌生人,擦肩而过各奔东西去忙各自需要去做的事情了。
绝在走出一段距离并且确认了周围不存在任何智慧生物过后,那严丝合缝的伪装顿时溶解,连同他人形的躯体一同成为了一小滩黑色流质。
它渗入地下,通过一节长长的树根与其他的“它”交换了彼此收集到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