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提前做针对性训练都不算有效的备战策略,那么什么算?
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现世界第一去专门熟悉大拍面球拍的击球节奏。至少,就在一天前,纳达尔的团队里还有人不赞同托尼的决定。
结果人家托尼叔叔就这样轻飘飘地反问了那些成员这么一句话,他的侄子立刻决定——不仅要练,而且得找信得过的陪练。
仅仅一天后,已经被逼到落后局面的兰逸飞,果然掏出了他的“底牌”,新概念网球拍。
“看吧,我们之前花费的所有功夫,都不会成为无用功。”
托尼·纳达尔,这个曾经被很多网球选手视为顶尖教练的西班牙人,老谋深算型主教的代表,略带自得地说道。
“嗯,拉法如果能直接在前两盘过后建立起2-0的领先优势,把兰逸飞逼入绝境,那么首个澳网冠军也就基本到手了。”
旁边的一些成员也面色轻松地点点头,这话说得在理。兰逸飞从出道到现在,各种成绩相当不错,唯独让二追三的历史太少了。
这种经历的欠缺,让他们不自觉且很自然地,调低了兰逸飞在绝境中反击的实力。
“而且拉法他也擅长巩固优势。”托尼补充了一句:“只要比赛按照预期计划进行着,第四盘四五盘都将成为这个华国人的梦魇。”
......
兰逸飞在第二盘的开局阶段,连续两个发球局都没有让纳达尔拿到30以下的分数。
换句话说,直到2-2这个比分为止,纳达尔出了没能逼出破发点,一切表现都跟兰逸飞更换大拍面球拍之前,没什么两样。
“果然是,有备而来。”
其实,这个结果不仅在托尼叔叔等人的意料之中,同样没有超出兰逸飞本人的预期。
如果完全跟没见过这种战术一样手忙脚乱、再如同费德勒一样被打乱节奏,那他反倒需要好奇纳达尔的团队这几天都干了些啥!
“不过要是系统对我个人的数据监测没有出错,那么体能消耗的确没那么快了。”
3-2,保发成功,继续维持着本盘比赛零破发点的记录,兰逸飞抽空确认了一下即时信息。
距离体能红线,2小时40分钟!
距离体能衰竭,3小时22分钟!
优良状态保持区间,尚余1小时03分钟!
(盘间休息的恢复变量已纳入考虑范围,但此数据无法预测对手的行动,仅供参考)
“还可以,就用这柄球拍打完第二盘吧!”
30分钟后。
“5-4!”
当值主裁的呼报声稍稍晚了些,似乎连久经战阵的裁判都被比赛的激烈程度给震惊到了。
他不得不多跟司线做了进一步的沟通,这才确认兰逸飞刚才的回球的确在界内。
纳达尔对此的答复是一个相当果断的鹰眼挑战申请——但结果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第9局,兰逸飞充分发挥了自己大拍面球拍足够稳定,堪称“防守至尊”的优势,防住了纳达尔获得的本盘第一、第二个破发点。
重新拿回先发领先优势!
局面愈发紧绷,兰逸飞看似可以稍稍喘口气,但他的教练团队其实已经很不乐观。
......
“暂时防住了,还是平局......但是我们该靠什么赢?”
皮尔曼平常最信赖的一位年龄稍大的助教率先发问,四周所有教练组的成员尽皆默然不语,表情凝重。
他们不是聚集在一般球员、低排位选手身边的“雇佣军”。自己球员如此信任他们,现在在大满贯决赛的场合却陷入肉眼可见的被动——没有一个人心里好受。
“靠逸飞的韧性,以及他在逆境里保持耐心、抓住机会的能力。”
“甚至还有仍然存在他内心,以下克上的勇气。”
关键时刻,还得是皮尔曼与威廉这两位顶级元老发话,稳定军心。
“可我们拟定的战术是否已经隐隐把被动距离给拉大了?”同样是元老成员的那位助教不依不饶地发问:
“大拍面对付费德勒这种进攻型选手有扰乱节奏的妙用,但对付纳达尔,兰逸飞必须要主动撕开对方的底线防守!”
“比赛不是保持不被破发就能赢的,第一盘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没错,你说得对。”
皮尔曼再度开口:“只不过把对付罗杰的妙招带到决赛里继续试试,也是我们共同商讨后的结果。出现什么状况,一起背着就是。”
助教不再说话,比赛已经再次开始。很快,5-5,纳达尔保发。
然后,5-5,40-Ad,5-6。纳达尔在浪费了前三个破发点后,终于在第二盘的末尾实现破发。
2-0的盘分,大满贯决赛的梦幻开局,正在向他招手!同样在向他招手的,还有诺曼·布鲁克斯挑战杯!
“我也同意你说的话,毕竟我们没人想当逃兵或者叛徒。”
老助教终于出声了,只是这次的语气略微有些苦涩:“逆境寻找机会,我相信兰逸飞的能力。”
“但现在是绝境了,他不能再后退了!”
皮尔曼仍然保持住了相对沉稳:“不要慌老伙计。回破一局,绝境也能变回逆境。”
“你没发现吗?兰逸飞他在前面的所有技术运用里,跟半决赛掏出这只球拍那会儿相比,其实少了几个关键技术动作!”
......
比起正在与“绝望”、“纠结”、“希望”三种截然不同情绪作战的兰逸飞球员包厢不同,阿岚与她组织起来的一批兰逸飞“球迷”,只感觉周围的气氛没那么压抑了。
甚至——还有纳达尔的忠实球迷,开始友好地向他们微笑,然后称赞兰逸飞的发挥其实很不错!
“什么情况?兰逸飞开局落后这么多反而会影响球迷之间的关系?”
“我的天呐,太感动了,网球世界真是跟足球不大一样,不讲究赶尽杀绝。”
几位男士仍然在按照阿岚的事先指示更换着手里的标语、照片、图案。一边换,一边感觉到“怒目而视”的纳豆粉丝越来越少,一边低声感慨着。
“也不奇怪,毕竟网球选手之间很难产生世仇关系。”
“就像皇马巴萨、曼联曼城?”
“额,差不多吧。但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离纳达尔球迷大本营太近,怎么说也是个隐患。”
“要是兰逸飞突然开始逆转,咱们估计今天仍然很难全身而退。”
第一位男子身体微微一颤:“逆转?这......不能吧?”
只见他环视一周,带着哭腔说道:“咱这哪是离他们大本营近啊?四面八方都是敌军,我们怕不是混到对方指挥部来了!”